第29部分(第2/4 頁)
蘇修堯雙目赤紅,轉身摔門而出,卻正好撞到遲緯。隨即,遲緯手中的資料、照片悉數掉在地上,蘇修堯在撿起照片的那一刻,他瘋了,他徹底瘋了。
照片上的女人,長著一張跟蕭可一模一樣的臉,可是資料卻顯示——盤踞境外多年的毒梟薩莉。
蘇修堯死死地捏緊手中的照片,抬手便給了遲緯一拳,冷聲道:“原來,你就是他的爪牙!”
遲緯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客廳裡已經響起了宋尚卿的叫聲,他奪了資料便提步進門,蘇修堯則是冷冷的望了這個家一眼,轉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天晚上,蘇修堯一個人站在頂樓的夜風裡,嘴角噙著冷冷的卻也無奈的笑。他開始明白,為什麼四年前蘇向天不顧一切的也要阻攔他和蕭可在一起,為什麼蕭可長這麼大隻見過她的母親兩次,還有一次是在美國的葬禮上。
因為那場葬禮,根本就是那個女人做回毒梟薩莉的金蟬脫殼之計!
只要是見過蕭可的人幾乎都能一眼看出來,因為那種相像絕對不會是巧合,無論是臉型還是五官,幾乎沒有一個地方不是一模一樣的。蘇修堯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一直覺得蕭可是那種像罌粟一樣會讓人上癮的女人了,那是因為,她根本就是毒梟的女兒啊!
不是沒有在金三角生活過,不是沒有見過那大片大片絢爛而妖嬈的罌粟花田,不是沒有見過那些吸毒的人們臉上癲狂的表情,不是沒有見過那些因為毒品而家破人亡的小孩子。那種絕望曾經讓蘇修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那種絕望讓蘇修堯恨透了這個世界上跟毒品有關的人與事。
可是再恨,也與蕭可無關,她生在C市長在C市,她甚至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個毒梟的母親。
蘇修堯在那一刻,心裡淌著的千迴百轉的糾結,甚至比得知自己的身世更深刻、更慘烈。蘇修堯在那一刻,甚至願意哪怕就此死去,拋開所有仇恨與罪惡、一了百了。
一個人可以單純的生活一年、兩年,可是若要單純的活上一輩子,卻是太難。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蕭可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等到了那天,與其讓她知道殺了自己母親的,是自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還不如讓她覺得那是個負心漢。
因為這樣,就連恨意也會變得肆無忌憚一些。恨的肆無忌憚,總好過愁腸百結。
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蘇修堯更清楚,那種掙扎在愛與恨的邊緣的痛苦了。那種痛,尖銳到像是光腳行走於針尖之上,然後你眼睜睜的看著鮮血流下來,卻只能誇讚這顏色太過妖嬈、美的虛幻。
而他,並不願意讓蕭可承受那般折磨。
****
分手那天,蕭可盯著他的背影說……蘇修堯,你不得好死。
蘇修堯在這一秒扣著自己的左胸口,告訴自己……是,我不得好死。
我們都希望負心人不得好死,可是有沒有人想過,或許有的時候連負心人自己都希望自己是不得善終的。因為他想不到,如果他好好活著,那麼在餘下來的半輩子的時光中,如果夢到那個人他心裡會有怎樣的感覺?
他是該笑?還是該哭?
……
耳邊的號角聲漸漸清晰,軍區的戰士們已經開始出早操了,蘇修堯起身用清水洗了一把臉,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消瘦、疲憊,眼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
門外的警衛員聽到裡面的響動,輕輕敲了兩下門道:“隊長,師長請您收拾好了就過去。”
蘇修堯在房間裡愣了兩秒,這才開口道:“好,我知道了。”
他望著鏡子中的男人,輕輕扯了扯嘴角,道:“你好,山鬼。”
從此世間再無蘇修堯。
☆、第七章 催眠(內含人物關係圖)
蘇修堯到的時候,理髮師正在給遲帥理髮,不,應該是正在給他剃成禿瓢。
這小子長得本就不太白淨,再經過這麼多年風吹日曬的訓練,更是黑到骨子裡了。如今剃成光頭,樣子看上去分外有喜感,再在左耳上穿上幾個耳洞,倒是有一股雲南山民的樣子,只不過應該是那種不太安分的山民。
“來了。”方翼抬眼看他,只見他面色憔悴,兩眼無神的樣子,隨即輕笑,“怎麼,昨晚沒睡好?”
蘇修堯這時候也脫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招呼化妝師過來料理他自己,這才道:“可能是吧,太久沒出任務,可能是我太激動了。”
“呵,”方翼輕笑,向著正收拾東西的化妝師揮手道,“你先別過去了,把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