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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琛被蕭可揶揄倒也絲毫不生氣,朗聲笑道:“早就聽聞陸蕭的副總伶牙俐齒,今兒個可叫我領略了一番美女的鐵齒鋼牙,秦某可真是賺了。”
這個人絕對是故意的!
蕭可恨恨的想,索性不再理他,又附到紀閔晴耳邊小聲囑咐,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叫她防著身邊的男人點,紀閔晴連連點頭嘴角噙著笑意,眼睛卻不動聲色四處瞟。
機場大廳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人們行色匆匆,紀閔晴的眼神掃過每一個角落,可終究還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到底該有多不待見?就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我麼?
她到底還是失望了,人前裝的再堅強、話說的再漂亮,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得不到愛的可憐孩子。她心性再豁達,笑容再燦爛,也終究還是掩蓋不住此時心底那肆意氾濫的悲傷。
她的眼神旋即便暗淡了下來,一直站在身後的秦伯琛,這會兒更是眸色深深。這一切發生的那麼的不動聲色,他不該看的太清楚。
機場的廣播適時地響起,秦伯琛一手攬了她的肩膀,神色溫柔,輕聲道:“好了,我們該走了。”
紀閔晴回頭衝他笑了一下,又伸手給了蕭可一個擁抱,輕聲道:“我該走了,你多保重。”
蕭可瞬間便紅了眼眶,喉頭像是梗了一塊魚骨似的,上不去下不來。她多想多留她一會兒啊,她多想告訴她再等一會兒,只要再等一會兒遲緯就會來了,可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二十歲那年,紀閔晴盯著遲緯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我一定會嫁給這個男人。”那時候的她,眼神堅定,鬥志昂揚。
二十四歲那年,紀閔晴在她的訂婚典禮上恨恨的說:“老孃要切了遲緯的命根子!”那時候的她,目光森然,女魔頭一隻。
可是一個星期前,這個女人卻獨自一個人站在清冷的夜風裡,她說:“可可,我誰也不怨,我願賭服輸。”
我記得畢夏普曾經這樣說過:“掌握失去這門藝術並不難,很多東西似乎本來就是會失去的,失去了便不是災難。”所以這一刻,紀閔晴輕輕放開蕭可,壓下眼眶中的淚意,笑著挽起秦伯琛的手臂跟蕭可告別,她說“我走了。”便再沒了下文。有那麼一瞬間,蕭可一度以為她並不是在跟自己告別,而是在跟這座城市告別,告別年少輕狂的紀閔晴,告別那段晦澀疼痛的時光。
我走了,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紀閔晴冷硬的轉身,提步進了安檢,黑色的細高跟鞋“噹噹”的敲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聲一聲將這炙熱的暑氣都消散了下去。她沒有回頭,脊背挺得筆直,身後跟著另一個同樣高大的男人。
六月的午後,酷熱的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蒸發掉,蕭可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笑了,或許丹麥那個北歐國家真得適合紀閔晴,起碼夠冷,冷到足以把心裡的悲傷凍碎。
可是閔晴你知不知道,丹麥,也是一個盛產童話的國度。那些王子與公主的美麗童話全部來自於那個美麗的北歐國家,可是童話再美,也終究還是有劇終的一天。到時候除了散場時觀眾們的唏噓聲,便再也留不下什麼了。
飛機的轟鳴聲打破了蕭可的思緒,她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液體,冰涼一片,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她默然的轉身,然後便看見,機場大廳裡那個踉踉蹌蹌奔來的男人。
遲緯此時形容狼狽,領帶翩飛,襯衫的扣子不知是解開了還是掉了,半敞著胸膛,慘白的臉上泛著一層細密的冷汗,嘴角還掛著新鮮的傷口。
“人呢?”他停在蕭可身前,言語間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蕭可神色未變,淡淡的開口:“走了。”
她在遲緯眼中看到一絲類似於遺憾的情緒一閃而過,但,也只是一瞬。
“可可,我……”
“好了,”蕭可打斷他的話,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遞給遲緯,“擦擦臉上的汗吧,然後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天熱,發炎了就不好了。”
她眉目溫和,言語客氣,不囂張不跋扈,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可是看到遲緯眼中,這溫柔中竟是帶著疏離的,疏離的像是對待一個不相干的人。遲緯的心一下子荒蕪的不成樣子,臉色刷白,他伸手捏住蕭可的手腕,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放開。”
蕭可聲音不大,但是顫動遲緯的心卻是夠了。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鬆手。蕭可嘆了口氣,一點一點掰開他的手指,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難道就一點不關心我為什麼遲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