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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著看她,“鬧鈴剛響,我便把它按了,你聽不見也自然。你昨天累了一天,沒必要起那麼早。”
“原來是你,我就說,我怎麼就睡得跟豬一樣了呢,”她伸手捶了他一下,“討厭死了,你把人家的計劃全打壞了。”
“什麼計劃?”他略感意外。
她有些奧惱和遺憾,“我本來打算今天給你和爸爸媽媽做一噸早餐的。”
他失笑,“廚房裡有的是人,用不著你來做這些事,更不用特意早起。”
“我願意做不成嗎?”她微惱的瞪他,又帶了點小小的驕傲,“我在墨梯的時候烹飪課的成績就是頂好的,在法國的幾年又親自實踐了不少,連我的老師都讚不絕口呢,可惜你今天沒口福了。”
她一面說著,一面也不敢再耽擱,連忙起身就往衣櫃那邊走去。
她雖婚後是要隨夫家一道去平陽帥府的,可這上海的宅子裡卻仍是置了不少衣服,有孃家給她置的,也有馮夫人替她置的,中式西式都有,竟也掛了滿滿一衣櫃。
她想著這個時候不好穿太清素的,便挑了一身海塘紅百蝶穿花的旗袍,拿到手上臉卻忽而紅了起來。
她心念轉了幾轉,又想叫他閉上眼睛,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矯情,可即便經過了昨晚,讓她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換衣服,她卻總是害羞的。
薄聿錚就見了他的小妻子站在衣櫃跟前,一手拿了件旗袍,暈紅著臉,半晌不見動靜。
他笑了一笑,起身就朝她走去,一手去拿她手中的旗袍,“這件不錯,過來,我幫你換上。”
她嚇死了,又是羞又是窘,也顧不得矯情不矯情的了,直推了他背過身去,“別鬧,快轉過去不許轉過來。”
他一面笑著,一面由著她將自己轉了個面,倒也聽話得站住不動。
她見了,方放下心來,連忙站到敞開的衣櫃門後面,背對著他褪下睡裙,又將那旗袍換上。
她選的是這身旗袍,是一套斜襟禮服,哪一個個盤扣一路蜿蜒,她越是想快些扣好,可是偏偏,越是著急,就越是手忙腳亂的。
“好了嗎?”他一面含笑問著,一面卻已轉過了身。
她背對著他自是看不見,只低了頭茫茫地去扣襟前最後的那三顆盤扣,一面急急應道:“快了快了。”
話音還沒落,就見他已經走到她面前,她紅著臉不肯抬眼,手指卻越發的不聽使喚起來,越是急就越是扣不上。
他笑出了聲,徑直伸手向那流金珍珠的盤扣,“我來。”
她不好再掙扎,只好鬆了手任他的手指在她身前遊走,自下而上,先是扣襟前的兩個,最後來到領口。
指間的珍珠瑩潤有光,他慢慢的將那盤扣扣上,抬眼,只看見她低低的垂著的嬌羞面容,一片芙蓉顏色,不由得微笑,“好了。”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又小聲道:“我先出去了,你換好衣服快些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他知她仍在害羞,也不迫她,笑著點了點頭,她便低著頭開了房門往外間走去。
那外間早就候著好幾個老媽子和小丫頭了,見她出來,俱是滿面含笑,“少夫人起了。”
一面說著,一面忙忙的替她張羅梳洗。
不一會薄聿錚也出來了,一身合題的黑色西服,襯得他身姿挺拔,又有著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二人洗漱完畢,便見昨夜送點心給薄聿錚的那個帥府丫頭端了兩個粉彩描金的托盤進來,每個盤上都放了個白釉瓷杯,她將托盤放到兩人面前,笑道:““大少爺少夫人趁熱喝了吧。”
亦笙接過,一股子參味和著熱氣便冒騰了起來,她明白慣常在新婚次晨,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是會送一杯人參湯來給新人補身子的。
便也不好說什麼,只默默的將那參湯喝過兩口便重又放回到托盤裡。
又有人來布早餐的,有粥和中式麵點,也有餅乾煎蛋一類的西式早餐,由著他們去挑,那來人笑道:“夫人交代了,就讓大少爺和少夫人在屋內用早餐,不必急著下去。”
話雖如此,亦笙卻如何坐得住,隨便吃了點兒什麼便去看薄聿錚,“你吃好沒,咱們下去吧。”
他見她吃得這樣少,本想讓她再多吃點,卻見她眉目之間的那一抹焦灼,料著她坐不住,於是笑道:“走吧。”
到了樓下客廳,只有馮夫人一個人在沙發上看報,見了他們下來滿面含笑,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兩人叫了一聲“媽”,便到她身側的沙發邊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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