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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狙糲的指,緩緩劃過她的眉眼、下顎,沿著她頸項間優美的弧度,一路來到那流金鑲玉的盤扣上。
他的吻細細的巡過她的面容,一路旖旎而下。
她有些無措的閉著眼睛,身體卻越來越熱。
他的手,他的吻,他的氣息,每一樣,都在她身上點燃簇簇火苗,都在將她的思維與神魂通通燒盡。
親吻,交融,溫暖,沉醉。
黛眉羞頻蹙,嬌羞雲雨時。
鴛鴦交頸舞,繾倦意纏綿。
他帶著她一起沉浮,沉浮雲端與海浪,在那極致的瞬間,她恍惚間,聽到了他的聲音——我一直在等你,亦笙。
第二十四回
“叮……”
床頭櫃上那銅鍍金嵌琺琅四明鍾剛發出一個音節,便被薄聿錚伸手去按掉,他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才五點,竟是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定了鬧鐘。
亦笙正是年輕貪睡的年紀,昨天晚上又是累壞了,因此雖是她自己定的鬧鐘,卻渾然沒有聽見,倒是讓行伍多年的薄聿錚立時清醒了過來。
此刻房間內依舊是一片昏暗,晨光透過帷幔透將進來,只有微薄的亮色。
他藉著這抹亮色看去,身側的妻子沉沉睡著,安靜又溫柔,清麗的小臉略略的偏向他的方向,唇色是輕輕淺淺的紅,長眉亦似煙華,青絲如墨,一路蜿蜒。
他的眉頭心間,俱是一柔,抬手替她拂去臉頰的幾絲亂髮。
動作雖微,卻仍是牽動了被衾,她那一段雪玉般的秀頸便隱隱綽綽的現了出來,雲鬢雪肌,溫軟含香。
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她在他懷中如花綻放的樣子,掌心微微的熱了起來,她嬌美的肌膚上那溫軟滑膩得彷彿要將人手吸住的美好觸感,讓他的手指,留連得不捨放開,緩緩的,緩緩的挲。
尚在睡夢中的她不安穩的動了動,一張小臉貓兒一樣在枕頭上微蹭了下,卻仍是倦得醒不過來。
他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色,到底是心疼,於是便只傾身在她眼瞼處輕輕吻了下,不捨得吵醒了她。
長期的戎馬倥傯,他早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然而此刻,她在他身旁安睡,呼吸溫暖而綿長,他心底只覺得安寧又圓滿,視線竟也不願稍移分毫。
不由得在想,古時“自此君王不早朝”的句子,竟也非全然的戲文之說。
他在一點一點亮起來的晨光中,凝視著沉睡中的妻子,那一刻,時光雋永而悠長。
到亦笙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睜開眼睛,尚帶了一絲慵倦,然而慢慢的,便意識到了不對勁,驀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急忙去看床頭櫃上的鐘,卻見已經是近九點的光景,她捂著臉哀叫一聲,重又重重的倒回到了床上。
“怎麼了?”
耳畔傳來了他帶笑的聲音,她嚇了一跳,一轉眼看到他依靠在床頭,正好笑的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
驀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動作全被他看見了,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昨夜種種,她的一張俏臉“刷”地一下燒了起來,心內羞窘極了,一時情急,也不及多想,竟一把拿了被子將自個兒從頭到腳捂個嚴實。
他好笑的看著被子裡的她,又擔心她把自己悶壞了,隧伸手去拉那被子,嗓音微微含笑,“亦笙。”
她其實剛把被子蓋上,便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實在是太孩子氣了,奧悔得要命,恰好他又來拉被子,她便也不再鬧騰,乖乖的任由他將被子掀開來。
她的一張臉,暈著胭脂顏色,嬌豔欲滴,看著他極不好意思的開了口,又帶了些小小的埋怨,“我明明定了鬧鐘的,你也不叫醒我,你看現在都幾點鐘了,一會兒我們怎麼出去?”
他笑,“你想怎麼出去都行。”
她瞪他,“哪有兒媳婦新婚第二天睡那麼晚才起的道理,旁人非笑話我不可。”
況且她本是想得好好的,還有事兒要做呢。
他看著她這樣微嗔的嬌俏神態,微微含笑,“你是我的妻子,做什麼都沒人敢笑話你。”
她又嗔了他一眼,抱著被子坐起身不甘心的去研究床頭櫃上那四明鍾,“我明明定好時間的,怎麼就沒響呢?”
他看著她煞費苦心的對著那鍾搗鼓,微笑道:“響過的,我把它按了。”
她一下子又赫然起來,“這樣呀……我怎麼會睡得這樣沉,竟然連鬧鈴響了都沒聽見。”
又是抱怨他:“那你怎麼也不叫醒我。”
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