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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兩句話語調不高,卻在一片嘈雜聲中,力透眾人耳背。群雄立時停住說話,席地而坐,朝他看去,頓時滿場寂靜。
忽然聽得一人笑道:“兄弟,他向我們見禮,足見我們兩人是要高出他一籌。”另一人拍手道:“他見我們兩人器宇軒昂、英偉不凡,論武功和智慧,都要勝他半分,所以就免不了要向我們見禮,這就叫做‘慧眼識得英雄’。”先前那人奇道:“我們兩人武功比他高一些,這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弘老弟又不是瞎子,看出來了也不稀奇,只是說到智慧高超,他如何能看出來?”另外那人道:“他又不是糊塗蛋,自然是看得出來——弘老弟,你說是不是?”說話的這兩人當然就是花春風和花流水,最後一句話是問向弘百勝。
弘百勝聽他們左一個‘弘老弟’,右一個‘弘老弟’得叫喚,恢恢然大有浮滑之意,心中好是惱怒,只是礙於當著諸多外客的顏面,不便發作,只得強忍怒氣,偏生又不好答花流水的問話,要知他這一問話是大有文章,倘若弘百勝回答‘是’,那便是說他們智慧要高出自己,倘若弘百勝說‘不是’,又落入‘糊塗蛋’的稱謂,當真是進退維谷,當下只裝作沒聽見,心中卻是恨恨道:哪來的兩個三寸丁,竟敢對我語出不敬,嘿,待此間大事一了,我決不讓你們活著下了龍門山。
花春風道:“弘老弟不說話,算是贊成你的高見,還是反對你的低見?”花流水道:“不說話就是預設,預設就是贊成,贊成就是不反對,不反對就是……”弘百勝身後一名劍客喝道:“住口,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哪輪得到你們兩人在這放肆。”花春風笑嘻嘻問道:“輪不到我們兩人放肆,那又輪得到誰在這放肆?”那名劍客脫口道:“自然是我師父……”心想不對,急生生收住口中的話,怒目橫向他們,花流水點頭道:“原來如此,弘老弟,請盡情放肆!”
丘長生心下奇道:兩位花兄雖說愛湊熱鬧,卻也決計不會無端端尋人晦氣,不知弘百勝甚麼地方得罪了他們,使得兩人不斷在挖苦他。
弘百勝鐵青著臉,冷聲道:“兩位怎麼稱呼,請賜教。”花春風道:“你是向我們請教?好,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把我們的尊姓大名賜教給你,你聽好了,我叫花春風,這是我兄弟花流水。”花流水得意洋洋道:“我們兩人的大名,比你的好聽多了,是不是?”弘百勝冷冰冰道:“請……請坐。”這幾個字幾乎是強擠出來,算是已經客氣之極。
花流水向低頭向四周看了看,道:“你是要我們坐在地上?不成不成,你這是甚麼待客之道,我們兩人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披荊斬棘、幾多波折、幾不欲生、幾次三番地趕來給你助陣……”弘百勝身後另一名青年劍客道:“兩個老不死的怪物,再要胡言亂語,鍾某便要你血灑龍門山。”花春風道:“我們兩人只是不肯坐在地上,你便要我們血灑龍門山,弘老弟,你這個不肖的鐘徒兒心胸也恁地狹窄,一點沒學到老弟你的氣度,孽徒啊孽徒!”花流水跟著道:“可不是,不長進的渾小子,龍門山是佛門聖地,天下英雄來到這裡,有哪個不是虔心向善?你卻偏偏要雞立鶴群,滿嘴地打打殺殺,足見你這人邪心滿肚,實在是江湖的一大禍害!”
龍門山多佛雕窟龕,眾人上來之時均已見識過,雖然花流水將它與佛門聖地連及起來,不免顯得有些牽強,但終究還是有三兩分道理,是以有部分人聽他這麼一說,還是點頭表示贊同。
姓鐘的那名劍客氣炸了肺,見師傅沒有阻止,當即拔出手中長劍,正要向他們叫陣,卻聽得木天智道:“無極賢侄且住手,何必爭這一口氣,正所謂來者是客,這兩位花英雄既是開了口,遂了他們意就是了。”鍾無極道:“木……”木天智一擺手,轉身對身後一人道:“不虛,你吩咐人擺兩張椅凳給他們。”那名叫不虛的弟子應聲道:“是。”
丘長生心下奇道:兩位花兄故意找弘百勝的茬,明眼的人都瞧得出來,木天智卻令弟子搬座,待之如上賓,明擺著是在和弘百勝暗中較勁,看來這二人的關係大不簡單。偷眼向司空佩瞧去,只見她狡黠一下,大有等著看熱鬧的意思。
花氏兩人悠悠往椅上一坐,花春風道:“鍾小兒,看看木老弟的風度,比你師傅還高出不少,我勸你還是早日換個師尊,免得終生被人恥笑。”花流水道:“話雖這麼說,只不過照我看來,木老弟,你眼前這人資質極是愚鈍,可以說得上是世上百年難得一見、不折不扣的爛淤泥,絕難扶上牆壁,所以說就算他有心要改拜你為師,你也不須理會他,大可拒他千里之外,否則你這半生的英名,就要敗在豎子之手了,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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