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蕭鐵林大院內,掌燈時分。
院內燈火通明,大廳的一張加大號的八仙桌前,一大桌人其樂融融,蕭默、蕭芹兒的子嗣和年近八十的蕭旭東都在,大廳的正對面牆上,則是懸掛著一張黑白畫像,那是蕭芹兒的爺爺。
蕭鐵林,八年前便已經過世了。而蕭芹兒的哥哥蕭遠峰也在一年多前在大深山被妖獸殺死了。
“老泰山,來,我再敬你一杯。”蕭默醉醺醺地端起酒杯,兩頰酡紅,向主位的蕭旭東笑道。
“你喝多了。”蕭芹兒瞪了他一眼,連忙將蕭默的酒杯奪下。
“我…我…我沒醉。”蕭默不滿地嘟囔著,醉眼朦朧,抱著酒壺直接“咕嚕咕嚕”喝下幾大口。
“咳,咳!”烈酒入喉,喉嚨如火燒,蕭默被嗆出了眼淚,吐出一大口酒膽水。
蕭旭東無奈看著,蕭芹兒俏臉有些難看,這一晚上,蕭默都快吃一大罈子酒了,蕭默雖然略有修煉根基,可也架不住這麼死命喝。
而蕭寧和女兒蕭玉也只能在一旁勸說,這一屋內,蕭旭東算是太上皇,而蕭默則是君王,作為後輩,總還是有些敬畏的。
“你走開,說了沒醉!”蕭默稜著眼珠子,推了一把想要攙扶自己蕭芹兒。
“呼啦”
蕭芹兒一個趔趄,腳下一滑,被推到在地,還打翻了兩隻石碗。
大廳內氣氛霎時僵硬,蕭旭東臉色難看,嘴巴哆嗦著,手指著蕭默好一會,也沒說出一句話,蕭寧和蕭玉默默走到母親蕭芹兒跟前,將她攙扶起來。
蕭默像是被刺紮了一下,倏地一激靈,酒似乎也醒了,望著蕭芹兒那因為疼痛還緊蹙的眉間,紅了眼眶。
似乎在一瞬間,蕭默也記了起來,結婚已經33年了,已過五十的蕭芹兒也已經韶華逝去,青春不復。
結婚33年,這是第一次動手推了蕭芹兒。
當晚,蕭默又吃了一大罈子酒,沒人敢勸他。
是夜,星稀月明,子時。
床上的蕭默與蕭芹兒相顧無言。
許久。
“對不起。”蕭默沙啞著說。
“睡吧。”蕭芹兒平靜回道,旋即吹熄了燭燈。
蕭默咧嘴笑了笑,半個時辰後,當聽到身旁傳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時,他才躡著腳下了床,推開房門,默默走到院子中央。
“嘎吱,嘎吱。”
院中的積雪足有膝蓋深,大院一角有著一丈餘高,雙人合抱粗的柱形水缸,水缸中,蓄滿了水。
傳說中,這天地降下的水乃無垠水,有驅邪健身的功效,這柱形水缸是專門用來蓄水用的,只不過,如今這無垠水,都結成了冰。
“噗”
柱刀堅定劃過水缸,水缸裂開,露出其內晶瑩剔透的冰晶。
“越是身邊人,越是被忽略啊,一直也沒為你雕刻一座木雕呢。”蕭默喃喃道,撫摸著冰晶,手凍得通紅,可他卻恍若未覺。
蕭默動了,他的身子骨已經不復年輕時的健碩,拿柱刀的手也開始有了絲絲顫抖,可他的目光很堅決。
冰屑墜落,大雪夜,只有一個人,一雙手,在跳動。
蕭默如今的雕刻造詣到底到了什麼境界了呢,或許沒人能估量出來。
雕刻之道是沒有止境的,如果硬要區分,在蕭默看來,只有五個級別,入門、形似、神似、注靈、創生。
凡人終其一生或許也只能在入門和形似間徘徊,能達到神似的已經是雕刻宗師,大陸罕見,注靈則是仙神手段,而創生,或許根本就不存在。
時間流逝。
蕭默的動作開始慢了下來,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明,仔細看,似乎看不到眼中的焦距,可他的手偏偏還在顫動,精準而自然。
冰屑墜落大雪地,消融。蕭默的頭上、臉上都撒上了層層晶瑩。
冰柱是深入地下的,漸漸的,一個女子的形象勾勒出來,高七尺,瓜子臉、白鵝頸、纖細腰、赤玉足。
蕭默的動作驟然加快,右手中的柱刀恍若撩動的琴絃,幅度很小,可頻率卻快得駭人。
“噗~~”
“噗~”
冰晶似雨又似雪,漫天揮灑。
蕭默閉上了雙眼,完全憑心在雕琢,以心馭刀,刀隨意走。
腦海中,一幕幕倩影閃現。
蕭芹兒投去一個白眼,渾身香汗淋漓,氣喘呼呼的將油紙包好的燒雞一把塞進蕭默的手裡:“你可都工錢減半了,哪還能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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