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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上前,全都往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來,田茂生引屍往人煙稀少的山林裡走,為了節省時間,他選了近路,是條早已荒廢的趕屍小徑。
在山林叢莽間走夜路本就是件辛苦差事,尤其還帶著具行動不便的屍體,走屍不會閃避,通常都是直線行走,拐彎時要靠田師傅在前面敲擊陰鑼和吆喝來引導,葉衛軍需要不時到屍體前掃開雜草、搬開擋路的樹枝,遇到複雜的地形,屍體掌握不好平衡,還得靠葉衛軍揹著趕路。
晚風陣陣起,吹得地上石子滾動,枝幹亂打,李安民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幹葉子在眼前打著羊角旋,揚起的沙塵刮過臉皮,還有些刺刺的發疼,她起了一身雞皮蝨子,不敢朝後看,後面黑咕隆咚,總覺得在那黑暗深處有雙眼睛在窺伺,比起看不見的未知物,李安民倒覺得蓮花要親切多了,至少還有個形體在。
就這樣腳不停歇地翻過兩座山頭,又不知走了多遠,這時,風停了,萬籟俱靜,夜卻黑得更深,除了燈籠下一圈光暈,完全看不到周圍的景物,田茂生卻說:“快天亮了,再加把勁,到前面歇腳。”
轉過一個彎道,出了山嘴,遠遠瞧見一帶黑色的建築陰影露在葉叢上,走近了看,原來是座老舊的三官廟,牆垣坍塌,牆根下長滿雜草,顯然荒廢已久,廟門虛掩著,一推就開,發出“吱呀”的響聲。
走進院子裡,石板縫隙中雜草叢生,遍地乾結的糞便,殿堂裡供著三官神像,漆皮脫落,基本上看不出原形來。大殿裡散堆著稻草,還有成堆的灰燼,黑灰巴在石板上,用力擦也擦不掉。
田茂生引著蓮花走到門後,叫聲“停”,蓮花就站住了,李安民立刻照出發前的指示用草蓆打個卷圍住蓮花,又將曬穀墊鋪在她周圍,葉衛軍在旁邊打火燒紙。田茂生把引魂幡插在墊子東邊,拆下腰間牛角號嗚嗚的吹了幾聲,用竹籤把一隻公雞的雞冠刺破,從腰後的符袋裡抽出三才定真符,沾上雞血,貼在曬墊的接縫處,在曬墊旁灑了泡過雞血的紅米,又到神像前上香獻供,燒了兩掛紙錢,這才忙活自己的事。
李安民把剩下的一張曬墊鋪在殿堂中央,葉衛軍抱了些稻草來灑在周圍,田茂生放下家當,拿出乾糧和水,三人就坐在曬墊上吃起來。
李安民問:“這回能說話了吧?”
田茂生笑道:“小聲點沒事,想問什麼?”
李安民看了看蓮花,問道:“電視裡的殭屍都是用跳的,她怎麼還能分腿啊?”
田茂生笑道:“我只知道沒人管的殭屍會跳,還蹦得挺利索,但走腳時跳著走不方便,容易摔下來,一旦摔了,再站起來可就不容易啦,老田家有行路符,當然用走的保險,不過據我老爺說,厲害的走腳師傅能讓殭屍蹦著比走著還靈活,而且蹦著走不熬元氣,咱老祖爺就是操縱跳屍的高手。”
葉衛軍走到殿門口朝外張望,東方天空已泛魚肚白,他回頭問:“田師傅,這是走到哪兒了?”
田茂生道:“這地界在地圖上找不到,除了我老田家,少有人走,因為前面有個墜馬坑,地勢急,我們就把這片地叫麻坑道,只要不下雨,再走一個晚上就差不多能到倒棺溝了,只要一過倒棺溝,前頭就是連橋山,咱只到山口就行,不進去。”
葉衛軍問:“田師傅可認識斜鬥坪裡的穆老司?”
田茂生愣了下,隨即搖頭道:“沒聽說過那裡住著人,我不是說過了嗎?斜鬥坪那一帶又被稱作屍王谷,誰敢住進去?連橋山附近都沒人敢住,怎麼?你們要去斜鬥坪?”
葉衛軍說:“聽熟人介紹說那兒住著個厲害的巫師,正好要去連橋山,就想順道去拜訪一下。”
李安民瞥了葉衛軍一眼,知道他不願意露底,也就沒說話,默默地啃麵疙瘩。
田茂生擺手道:“你那熟人肯定搞錯了,那兒沒人住,湘西知名的巫師我都認得,沒聽說有個姓穆的,這個姓不常見。”
葉衛軍笑了笑,說:“也是,那是我朋友搞錯了,他本來也不是這地方的人。”
走腳都是晝伏夜出,太陽一出來,田茂生就讓葉衛軍和李安民抓緊時間睡覺,三人輪班休息守屍,太陽一落準時出發。
屍王谷遊記10
一路無事走到令孝家聞風喪膽的倒棺溝,果然是奇險的地勢,兩邊絕壁如直屏般高聳,仰頭望去,幾乎看不到崖頂,一條鴻溝縱貫峽谷間,有道寬不過三尺的曲徑連線深溝兩頭,就如同不帶護欄的天橋,兩邊都是不見底的深淵,別說棺材了,人走在上面都要格外小心,一個不留神掉下去,那就是屍骨無存。想要越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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