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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距離轟殺。
李安民接過頭骨,用手輕輕在顱頂撫摸,又用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那是打著消滅匪患的正義活動,規定要曝屍三天才能掩埋,當地居民可能是怕冤死鬼作怪才把屍體全拖到這兒來安葬。在湘西的傳說中有一種能夠升靈的太陽樹,描寫樹冠時用'金雲'來形容,也許指的就是秋洞樹。”
“那埋土下不就好了?幹嘛割了頭掛樹上?”李安民總覺得入土為安,這麼懸吊屍體是對死者的不敬。
屍王谷遊記12
葉衛軍卻說:“開頭是為了散魂氣,掛葬也是樹葬的一種方式,木有萬物萌發的屬性,有些地方上就認為肉血融於樹裡才能使靈魂重新投生到母體內。”
李安民睜著大眼睛問:“那到底是不是呢?”
葉衛軍笑道:“誰知道?不過這處山青草綠的,又有太陽樹,是個適合下葬的好陰穴,倒不像田師傅說的那麼險惡。”
李安民提議:“那不如把蓮花帶來這兒埋?”
葉衛軍伸手在頭骨堆裡翻弄了兩下,有些無奈地說:“也只能這樣了,屍骨太多,光憑頭骨沒法分辨哪一個才是紅冰,也不可能全部搬走。”
李安民問:“那要用樹葬嗎?”
葉衛軍說:“田師傅說用傳統土葬法,我們先挖坑,晚上把頭骨和蓮花一併埋了。”
說著從藤架上解下兩把鐵鍬,遞了一把給李安民,正想撩袖子幹活,卻聽到不遠處鈴聲響動,一高一矮兩條人影沿著山根從東面走了過來。
矮個子的走在前頭,是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歪扎馬尾辮,髮帶下掛著兩串鈴鐺,走起路來叮叮直響,她的穿著打扮很另類——最外層套著白底藍紋的長道袍,前襟敞開,跟程老司作法時穿的那種八卦服有些相似,道袍裡穿著一色頭的黃短褂和長褲,腰間束一條紅色腰帶,很像少林武僧的僧服。這套裝扮不僧不道、不倫不類的,搭配在一起居然還挺協調。
小姑娘已經夠奇怪的了,她身後的男人更是詭異,單看服飾沒什麼問題,穿的是黑色小立領對襟男裝苗服,額頭上卻貼著黃符紙,符紙比下巴還長,遮住五官,看不清樣貌。男人走路的姿勢也與尋常人不同,走一步顛一步。到近處才發現,原來那根本不是在走,而是在跳,垂著雙手,一跳一跳地跟在女孩身後。
“又是個走腳的。”葉衛軍把鐵鍬往土裡一插,頗有興味地遮眉張望。
李安民小聲嘀咕:“走腳的?怎麼看都是在溜人散步吧……”
小姑娘兩手空空,除了腰上掛的水壺,什麼也沒帶,男人也只是額頭上貼符,似乎沒經過封屍封面的程式,再說這會兒正值中午,日頭當空照,從沒聽過有人在大白天走腳。
那女孩領著男人一路走到秋洞樹下,也不避人,熱絡地衝葉衛軍和李安民兩人打招呼,貼符的男人跳到樹下,背靠樹幹站立,那姑娘把手伸到腰後取出一張符紙,李安民這才發現她腰上掛著一個符袋,與田師傅那符袋的款式相似,更大些,鼓鼓囊囊的,看來裝了不少家當。
小師傅把男人額頭上的符紙揭下,重新換貼了手上那張符,又把換下的符收回袋子裡。
換符後,男人刷的朝前平舉雙手,寬鬆的袖口朝上滑,露出手腕上青色紋身,葉衛軍一看,立即快步走了過去,對那女孩說:“師傅,能給我看看他的臉嗎?”
李安民也跟著跑了過去,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葉衛軍讓她看男人手腕上的刺青,雖然細節模糊,大形卻還在,是一隻騰飛的雄鷹,鷹頭碩大,明顯與身體的比例不協調。
葉衛軍說:“是獅鷹圖騰,跟紅冰的紋身一樣。”
小師傅笑嘻嘻地問:“他是你們認識的人?那好啊,來認個親吧。”也不避諱,掀起符紙讓他們辨認。
男屍的面板呈青灰色,臉部扁平,鼻骨塌陷,眼睛是睜著的,只有渾黃的眼白,看不到眼珠。
李安民心說這屍體的五官都移位了,還認得出來嗎?
葉衛軍只看了一眼就說:“是他沒錯。”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下頜咬緊,像是在忍著怒氣,連手都捏成了拳頭。
李安民皺眉問:“他的臉……是怎麼回事?”
“生前遭人圍打,顏面破損,頭也給砍掉了,我好不容易才替他接了回來。”小師傅拉下男屍的領子,頸肩交接處有一圈很明顯的縫合痕跡。
“按說頭被砍下來魂氣就散了,為什麼他的屍身還沒腐爛?”葉衛軍沒想到會在這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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