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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民看的新奇,問:“吃頓團圓飯要這麼費事嗎?”
葉衛軍說:“中秋有祭太陰星君的習俗,供品少了些,也就是意思一下。”
李安民聽是傳統習俗,也沒放在心上,等菜送到時天色也黑了,一輪圓月當空掛,燭光瑩然,把蕭條的荒地也點綴出幾分浪漫情調出來。葉衛軍開了瓶貴的要死的五糧液,自斟一杯,給李安民一杯,最後一杯灑在土裡。
李安民從來不喝酒,今晚心情好,忍著辛辣就著菜也喝了點,濃烈的酒液從喉嚨一路燒下肚,喝了小半杯後就暈乎起來了,周圍的景象隨著忽明忽暗的燭火搖曳不定,耳邊傳來喧鬧聲,有竊竊私語聲,也有小孩子的笑鬧聲。
她甩了下頭再一看,什麼時候荒地變成了河流?腳下的土地變成了竹子編成的排筏,葉衛軍仍然坐在對面,飯桌也沒變,排筏浮在水中,水流從兩邊蕩過,排筏卻穩穩得不見半絲起伏。
回頭望去,一座石拱橋橫跨河流,橋上燈火斑斕,依稀可見往來的人群,一架畫舫從身旁悠悠飄過,船外有數人圍桌而坐,這些人穿著古代服飾,有點像唐宋時期文人的打扮,他們把酒談笑,看起來愜意非常。隨著一聲噼啪聲響,珠簾蕩起,隱約可見船內有女子在跳舞,長袖揮掃,輕飄飄地在空中畫出兩道優美的曲線。
再往下看,河面星火點點,各式各樣的花燈浮蕩在水中,一起一伏,緩緩朝下游飄去,不時有其他畫舫和竹筏隨著水燈掠過身旁,船上站著許多穿古裝的人,有撐篙的師傅,有秀美的女子,形形□,看的人目不暇接。
又是幻視嗎?這回連聽覺也受到了影響,好似身在其中卻又抽脫在外,景物從兩側流瀉,只有她靜止不動,有種站在歷史長河中回溯過去的遊離感,她伸出手,卻不知道自己想抓住什麼,莫名感到一陣心酸。
葉衛軍託著下巴懶洋洋地問:“都看到了什麼?跟我說說。”
李安民愣了下:“你看不到嗎?”明明這麼真實,人、景物……粼粼的波光,栩栩如生,就如同將過去的情境重現在眼前。
葉衛軍抿了口酒,輕聲慢語:“我只能看到你。”
他顯然是有些醉了,微眯著眼,嘴角噙笑,臉部的陰影讓眼瞳變得更加幽深,這樣深沉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勾起了某種異樣的情緒,李安民心頭一動,避開他的注視,視線投放在花燈上,把見到的景象儘可能詳細地描述出來。
葉衛軍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覺得好看嗎?”
李安民點點頭,他又問:“不怕?”
“還好。”只是有些心慌,彷彿連真實和幻境都分不清了。
葉衛軍歪著頭凝望了她一會兒,伸手指向某個方位:“那裡,能看到什麼?”
“水面,飄著一個蓮花形的燈籠。”燈籠上白影一晃,李安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虛起眼定睛細瞧,確實有團像霧氣一樣的東西浮在燈籠上,慢慢的,霧氣蠕動著變化成人形,她被驚到,舌頭登時打結:“有……有個人影懸在燈籠上……好像是個女的,看不清楚長相,喂……不會是那個吧?”
葉衛軍撇嘴一笑:“哪個?”
“這……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好兄弟。”李安民實在不想在這時說出“鬼魂”兩個字,他根本是明知故問,再看看,人影逐漸變多了,形體也清晰起來,有男有女,他們的臉很白,每個人都面無表情,脖子以下看不清晰,一個一個散佈在河面上,隨著花燈朝遠處飄離。
葉衛軍伸手越過桌子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別怕,他們只是一群迷路在陽間的遊魂,被供品和酒香吸引過來,我用稻米為他們引路,只要順著走下去就能解脫了。”
李安民一時說不上話來,說是要祭月,其實是為了招魂?想想也挺帶感的不是——舉頭望明月,低頭看阿飄,一下子食慾全無,幸好她有先見之明,趁菜熱努力吃了七分飽,添上酒也該知足了。
“中秋佳節邀好兄弟一起過,衛軍哥,您老太有雅興了,唉?你這不是能看到嗎?”
葉衛軍笑著搖頭:“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兄弟,看不到你眼裡的人間美景,想不想知道現實中是怎樣一種景象?”
李安民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就讓我繼續幻視吧。”過去的殘像總比實際看到好兄弟在身邊晃盪要美滿,不點破就好了。
葉衛軍似乎早已見怪不怪,還有興致品酒吃菜,若無其事地說:“我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一條名叫曲月川的長河,據說這條河是直通陰間的官道,與三途河表裡相接,每到七月頭,家家戶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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