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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去迷信科學了,還有誰信這些說不準的……信、信仰……”她本來想說“玩意兒”,話到嘴邊臨時改口,以前不信無畏,如今可不敢亂說話了,免得禍從口出。
表演過儺舞以後,有個和遊客互動的節目叫月地瓦,在侗語裡的意思是種地公,這其實是個集體相親的遊戲。旅遊團裡的青年男女都被侗族姑娘拉上戲臺,小姐們裡一圈,先生們外一圈,手拉著手跳蘆笙舞,音樂聲一結束,侗族姑娘們鬨然散開,不知是誰喊了聲“搶新娘咯”,遊客們還傻站著,侗族小夥開始行動了,他們早在臺下相好了人,利落地跳上臺後就直接朝目標奔去,旅遊團中有幾個反應靈敏的也連忙跟上前去。
李安民就瞧見幾雙手從各方朝自己抓過來,此時她還沒想透是什麼事,身體卻立即做出本能的防衛動作——蹲地抱頭。
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知道這動作像什麼嗎?”
李安民“嗯?”了聲,剛抬起頭就被葉衛軍攔腰抱下臺,“我曾經看過團體鬥毆,警哨聲一響,那些小流氓能逃的就逃,逃不掉的就是你這德行。”
李安民站穩之後橫了他一眼,瞧見臺上還有幾個姑娘被不同人拉扯著,弄了半天這節目就是為了搶親啊,也不事先把規則講清楚,早知道她就不上去了,沒先打招呼大概就是怕遊客都不肯上臺,那樣就要冷場了。
凌陽沒撈到李安民,只好湊合著拉黃娟下臺,另一名男同學沒撈到黃娟,只好含淚牽起了高涵的手,其他女遊客多半被侗家小夥搶到了,別說,那些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個頂個都能拉出去當模特,能彈會唱,還帶著少數民族小青年特有的質樸感,姑娘被他們搶到也都笑呵呵的沒啥怨言,還有眼角眉梢含羞帶怯的,那肯定是相對眼了。
搶完親之後就要辦合攏宴,這時已近黃昏,旅遊團的計劃本就是在村裡住民宿,所謂合攏宴其實就是晚飯。
招待處的人在大屋裡擺了桌宴席,數十張小方桌排成一字長陣,其他人都可以散坐,但搶親時搭成對的必須坐在一塊兒,因為這宴席上還有喝交杯酒和同心酒的程式。
就在眾人鬨鬧之際,一個老太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裡的柺杖往木板上重重一頓,用侗語嘰裡呱啦講了一堆話,聲音尖利刺耳,聽起來好像很生氣。
飯桌上的人都停下了動作,不約而同地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李安民正好坐在外側,離門口最近,看的也清楚,這老太個子奇矮,穿著侗族傳統的黑布裙,腰上紮了條深藍色的圍裙,頭上裹著白布包頭,臉上皺紋像一道道深溝,把蒼老的面孔割得支離破碎,看著怪��說模��槔鍩�睦涎�瘧鷂薅�隆�
這老太看上去已到古稀之年,嘴癟著,估計沒剩幾顆牙,中氣倒是足得很,被她這麼一吼,大家都閉嘴了,嘈雜的環境瞬時變得鴉雀無聲。
招待處的人扯出個勉強的笑容,舉手招呼著說:“這是村裡的巫婆婆,沒事沒事,大家繼續吃。”說著走過去用侗語跟那老太說話,態度畢恭畢敬,想來老太婆在村裡的地位不低。
說了沒兩句話那老太就氣呼呼地跺了跺柺杖,轉身要往屋外走,李安民見她腿腳不甚靈便,連忙起身扶她下樓梯,老太翻著眼睛斜掃了她一眼,嘴裡唧唧嗚嗚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小山村裡沒路燈,到了晚上一片昏暗,李安民索性把老太送到家門口,臨走時,那老太從屋裡拿出塊木雕裝飾給她,上面刻的是副陰陽臉,陽面像個哭喪的老公公,陰面則是個微笑的女人面孔,這裝飾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李安民不知道該不該收下,捧在手裡烙得慌。
“收下吧,婆婆的意思是……就算作送你的見面禮。”
葉衛軍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說完這句話後,又出人意料地用侗語跟巫婆婆說話,交流了幾句話後,巫婆婆好像對眼前的小夥子很感興趣,黑豆似的小眼睛裡射出炯亮的光彩,嚴厲的面容也漸漸舒展開來,貌似葉衛軍在問她關於木製裝飾的事情,就見她指著木雕一處處解說,李安民一個字聽不懂,只能站在旁邊湊熱鬧。
回去的路上,葉衛軍把木製雕牌塞進李安民的手裡:“這是好東西,你隨身戴好,千萬別弄丟了。”
李安民把木製雕牌對向月光翻來覆去地看,突然發現牌面上又出現了第三張人臉,她一驚,轉頭看向葉衛軍:“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儺神面具,陰陽臉分別代表儺公儺婆,除此之外,這塊面具裡還隱藏著其他臉譜,從不同角度來看,就有不同的顯像。”葉衛軍把雕牌轉了個方向,問:“你離遠點看,能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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