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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是壽終正寢的,流浪貓們圍著它的屍體叫喚了一天,嗷唔嗷唔的拖著長音,就像小孩子的哭嚎聲,後來還是李安民跟另外一名經常喂貓的奶奶把烏雲的屍體移走,它們才依依不捨地散開,那種情景,換了任何人看都會覺得心酸。
李安民很慎重地把烏雲埋在隧道後面的樹林裡,在墳上插了根柳枝,柳枝屬陰,有招靈附靈的作用,她是希望能借這個做通道,好讓烏雲能在陰陽路上來去自如。在路口撞鬼那天,烏雲已經離世有兩個月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李安民就篤定那天救了她的一定是烏雲。或許它是不放心小區裡的流浪貓打算回來看看,又或許它始終都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身邊。
葉衛軍說太過深刻的感情或許有束縛靈魂的魔力,只有等到思念淡去,被掛記的靈魂才會真正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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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就是國慶長假,高涵打算跟同班幾名不回家的外地學生出去旅遊,軟磨硬泡非要李安民陪著一起去,他們跟團走,費用不高,李安民心想窩在家裡也沒事,不如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也沒多糾結,一口答應了下來。
結果這邊剛答應下來,那邊葉衛軍就問:“你國慶有沒有安排?”
李安民照實答:“我跟高涵約了要去侗鄉玩。”
葉衛軍“噢”了一聲,往椅背上靠去,輕道:“那就算了。”
李安民聽他語氣挺失望的,心裡有點過意不去,趴過去問:“你先說來聽聽,去哪裡?”
“離你們要去的地方不遠,是座名叫碧溪高寨的百人小村。”
這村名李安民還真沒聽過,估計還沒開發成旅遊景點,葉衛軍說不是為了旅遊,而是受託去給人看風水,本來想帶她一起去,那地方山清水秀,比擠滿了旅客的XX古城XX景點更能體會到最原汁原味的民族鄉村風情。
說實在的,李安民對葉衛軍的工作更感興趣,但是高涵那邊又答應好了,總不能出爾反爾,於是她想折中一下,“既然兩個地方靠在一塊兒,不如你跟我們報團,咱們都是搭的散團,到了地方可以分頭行動,反正你一個人也要坐火車對不?”
葉衛軍問:“你們幾號出發?”
“放假第一天就出發,玩當然要趕早。”
葉衛軍想了想:“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行動,這個提議倒可以考慮。”
他跟人定好的見面日期是二號,也就是說只跟一天半的團,要中途退場,李安民心想那至少也能陪高涵玩個一整天,也算盡到陪玩的責任了。
她跟高涵通了個電話,那頭一百個沒意見,自從上次事件過後,葉衛軍在高涵心中的形象就變得光芒萬丈,救命的情分啊,當然不能跟普通感情混為一談,葉衛軍友情贈送的雞血石她到現在都當作寶貝似的戴在身上,當然,除了雞血石之外,她還跑寺廟裡求了開光法器隨著攜帶,李安民知道她是被嚇怕了。
三十號中午,侗鄉團集體乘坐巴士到火車站,高涵班上連她一共來了四個人,二男二女,再加上李安民和葉衛軍,正好六人對對碰。高涵那傢伙居心叵測,在巴士上故意把一個叫凌陽的男同學擠到她身邊坐,火車上定的是三人硬座,也來這套,李安民靠車窗,葉衛軍坐她身邊,高涵就讓凌陽坐李安民對面,李安民懷疑她到底是出來玩,還是打算搞男女聯歡的。
由於高涵的關係,李安民跟她班上的同學大多認識,聊起來不費力,兩個男同學屬於陽光燦爛型,嘴巴比女的還能說,很懂得怎麼活躍氣氛,自來熟的氣場一開,整節車廂就看他們這桌在蹦躂。
葉衛軍話不多,也不至於冷淡到拒人於千里之外,主要是年齡層次不搭,玩紙牌還能摻和一腿,打屁說八卦他就跟不上新時代的思路了,李安民在一旁觀察得津津有味,又覺得葉衛軍忒憋屈了點。
在店裡接待客人的時候他說話得體,態度圓滑,這會兒卻反現出一副不善交流的呆板樣,也不知道是真不善交流還是不屑與低齡人士交流,跟年紀小的人打交道確實比較吃力,李安民有過切身體驗。人說三歲一道坎,五歲一代溝,確實如此。
停站休息時,她跟葉衛軍下車買水,趁獨處時問他:“是不是很無聊?”
“不無聊,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葉衛軍衝她溫暖一笑。
李安民衝他做扶額貌:“你也很年輕啊,別把自己說得跟七老八十似的。”雖然他有時候的習慣確實像上了年紀的人,還是那種生活習慣特別好的老人家。
葉衛軍揉揉她的頭髮,打趣道:“這叫年輕的外表蒼老的心,不止七八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