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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告訴了他,葉衛軍沒什麼表示,大概認為這夢不具備任何象徵意義,單純就只是個夢而已。
炮筒問:“那你最後在罵誰呀?”
“鬼壓床呀,當然是在罵壓著我的那玩意兒了。”李安民理直氣壯地回答。
“這是破鬼打牆的法子,你記岔了。”葉衛軍不鹹不淡地提醒她。
李安民耳根一熱,強辯道:“反正都差不多,罵的就是作怪的傢伙。”
“就算遇到鬼打牆,也不是罵了都有用,如果罵了沒效果,你要怎麼辦?”葉衛軍頗有興味地問。
“那也算出過氣了,總比白白被壓死纏死好,如果做什麼都沒用,至少也要給它一拳,不然太冤枉了,或者我死了去找它算總賬,大家都是鬼,豁出去了誰怕誰呀。”李安民抓抓後腦,還有些不好意思。
炮筒捂著嘴巴到外面噴笑去了,別說他想笑,李安民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臉紅,倒黴催的事不遇上也罷,真遇上了還不照死拼搏一把?總不能啥都不做就認衰吧,再說,人總要有點自我安慰的精神,就算現實裡做不到,幻想一下也是好的。
李安民把自己的想法跟葉衛軍說,本來以為會被笑話,誰知道他不僅沒笑,還很認真地表示贊同:“別小看人的精神力量,尤其是憤怒和信仰,知道為什麼罵能破鬼打牆嗎?就是因為憤怒使得人體火焰高漲,再透過唾罵把這口焰氣吐出去,鬼怕被燒到,自然要避開,如果開罵的人只是裝裝樣子,那就不靈驗了,還有……”葉衛軍停了停,手掌按在李安民的頭頂上,用一種幾近嘆息的聲調說:“罵人也是要有天分的,你……呵呵,還是算了吧。”
李安民回想剛才罵過的話,悲慘地發現葉衛軍說的是事實,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威懾力,除了沒研究過罵人的詞彙,她連發火也沒正兒八經地發過幾次,倒不是天生好脾氣,而是引爆點比別人要高,大事輪不到小事沒必要,能讓人暴怒的事鐵定不是什麼好事,她希望一輩子也別遇上。
李安民看向掛鐘,還不到十一點,她被噩夢攪得了無睡意,用冷水洗了把臉,索性到外面聽兄弟倆吹牛,沒談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宋玉玲在外面急聲催促,說吳老闆的症狀發起來了,葉衛軍三人跟著她穿過天台直奔主臥室。
門一開啟就見吳老闆趴在床上痛苦呻吟,嘴裡不住唸叨:“疼啊……疼啊……”他眼睛是閉著的,像在夢囈。
李安民發現他背上的衣物拱出一小塊,隨著呼吸高低起伏。宋玉玲快步走到床前搖晃吳老闆,叫喚道:“懷嶺,葉先生他們來了。”
吳老闆這才掀動眼皮看過來,他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臉孔因為疼痛而扭曲,形成一種咬牙切齒的猙獰面貌,他在宋玉玲的扶持下起床,雖然能站著,腰卻直不起來,上身彎得幾乎與地面平行,他努力仰起頭對葉衛軍說:“葉師傅,快!快看看我這背上是怎麼了,疼啊……疼得厲害了……”
宋玉玲替他脫下睡衣,吳老闆慢吞吞地轉過身,就見他背上長了個腫包,紅紅的,從後頸部直到肩胛骨下,把整片左肩撐得高高聳起,兩肩和腰上的手腳印顏色逐漸加深。
“喂……他的背上是不是趴著個什麼東西?”炮筒站在門口朝裡望。
李安民也注意到了,按葉衛軍的說法,那鬼一直就粘在吳老闆的背後,但她只能隱約看見一團湧動的影子,像青煙一樣籠罩在背後隆起的部位,吳老闆似乎就是被那團影子壓得直不起身來。
葉衛軍說要借面鏡子用,最好是穿衣鏡,宋玉玲走到衣櫃前把櫃門翻了個面,原來這衣櫃內部裝了暗鏡,四扇門翻過來就拼接成一面大衣鏡,葉衛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裝水的玻璃瓶,用手指沾水順著鏡子上下刷了一遍,把吳老闆拉到鏡前。
李安民瞪大了雙眼,透過鏡子能清楚地看到那團影子的原形,那是一個衣著破舊的小老頭,乾瘦矮小,身上的皮鬆垮垮地拖墜下來,甚至能看見骨頭的形狀,他像老猿猴似的蜷縮著身軀蹲在吳老闆的背上,兩隻焦枯起皺的爪子死死勾住他的肩頭,左手只有三根手指頭。
吳老闆驚恐地大叫起來,撲跪在地上抱起頭,嘶聲喊道:“就是他!葉師傅,死掉的老傢伙就是他!快!快把他從我身上弄走!”
葉衛軍沒有理會吳老闆的叫喊,盯著鏡子看了許久,突然蹲下身問:“吳老闆,你真的要我把他驅走嗎?”
“那還用說嗎?不然我喊你來幹什麼?它是惡鬼!是來找我討命的,你給我殺了他,殺了他!!”吳老闆聲嘶力竭地怒叫,額頭磕在地上,雙手反過來抓撓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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