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對肉體的渴望。“就象吃零食,當不了頓,”爺爺嘀嘀咕咕地穿上短褲。
“叫你不要吃蚯蚓了,就是不聽,”唐娜比著手勢,“每次吃了,你那玩意兒都成了蚯蚓,東鑽西竄的。”
“沒有辦法,吃上癮了。不吃更難受,覺得自己都快成毒蛇了,想咬人。等你生了孩子,我要象暴君那樣好好享受一下你。”
“你可以去那個地方找姑娘玩,隨便打理一下我們的生意,”唐娜微笑著說道,好像出了一個讓人猜不透的謎語,“跟你結婚過後,我就沒有去那個地方看一看了,連鋼琴也是你叫人搬回來的。”
唐娜說的那個地方就是她母親開辦的妓院。自從和我爺爺結婚以後,她母親就很少經管她的生意了。爺爺派了一個忠實能幹的僕人去料理妓院的一切。這是他迫於一家老小的壓力,不得已而為之的緩兵之策。畢竟,跟開妓院的女人結婚,多多少少都是沒有臉面的事情。唐娜跟著母親到我們姚家住了幾個月。然後,她母親害怕我奶奶傷害自己的孩子,就把唐娜送回了妓院。此後,她一直住在那個燈紅酒綠的地方,直到和我爺爺結了婚,這段充滿奇蹟的日子才宣告結束。她沒有染上一點輕浮、庸俗和世故的惡習,始終象剛來小鎮時那樣寧靜、單純、優雅,這正是讓我爺爺為之傾心的地方。
“她們就是*了,也比不上你一個腳趾頭,”我爺爺吻著唐娜的腳,覺得有一條蚯蚓漸漸在體內瘋狂地蠕動起來。
(1)
第二天,爺爺容光煥發地牽著我來到書房,肩上挎著他送的軍用挎包。我不時嗅到一股淡淡的火藥味。這是他從前打仗時候背的,裝過作戰地圖、軍事情報和兵法書之類的東西。
現在,他在我的挎包裡放了一本世界地圖,想要我知道小鎮和異域在地球上的確切位置。
“世界地圖是沙揚尼納送的,”爺爺對我說道,“我用放大鏡找了幾天,也沒有看到小鎮和異域在什麼地方。看來我真的老眼昏花了。該把它送給你了。”
“你問問沙揚尼納,不就清楚了嗎?”
“問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家鄉,還是沒有找到我們小鎮。她說小鎮太不起眼了,世界地圖上不會標出來的。不過,她用紅色鉛筆在地圖上點了一個圈,說小鎮大概就在那個位置。”
我象夢遊者那樣跟在他身後,來到特意騰挪出來的一處房間。四周牆壁做成了書架,零零星星地放了十來本書,彷彿是一排掉隊的散兵遊勇。空氣裡散發出書籍特有的墨香,可是我覺得比藥鋪的氣味難聞十倍。郭德而早就在書房等著我們了。
“早到了一分半鐘,”爺爺掏出懷錶看了看,然後對我說道,“記住,以後我們要提前十分鐘來,不能讓老師等我們。”
爺爺打算按規矩來一場熱熱鬧鬧的拜師儀式,郭德而揮揮手拒絕了。
“我只是比他多認識幾個字而已,”郭德而說道,“有些地方我們還得向小孩子學呢。”
正在這時,沙揚尼納走了進來,一股混雜濃郁香氣的羶腥味,象一雙溫暖如春的手,把我從昏昏沉沉中推醒過來。那一刻,我才知道世界上除了唐娜淳淨的香氣外,還有沙揚尼納野性的氣味也能穿透靈魂。在此之前,沙揚尼納的羶腥味令我反感,引起我莫名其妙的敵意,彷彿她是侵入我們領地的稀有物種。
我是從學寫自己的名字開始啟蒙歷程的,就象生命是從嬰兒開始成長一樣。那天,我一邊無精打彩地讀著,一邊臨摩郭德而寫下的範字。我一連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三十六遍,手腕都寫酸了。
“第一次寫自己的名字,寫得越多越好,”郭德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我說,“寫一遍,多活一年,寫兩遍,多活兩年。你寫了三十六遍,就只有活到三十六歲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寫滿名字的紙上。歪歪扭扭的筆跡,看起來就象透明肌膚上時隱時現的毛細血管。“你名字是誰給取的,”看著我那與眾不同的名字,郭德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爺爺取的,”我說,“他說這個名字永遠不會重複,就象我的指紋一樣。”
我聽父親說過,爺爺和唐娜母親結婚的第二天中午,我就出生了。臍帶纏在血乎乎的頸子上,讓我透不過氣來,一個生命剛剛誕生片刻,上天就想毫不留情地判處他以絞刑。
爺爺知道訊息的時候,正在如膠似漆地吻著唐娜母親的胸部。他對前來報信的僕人吼道,他現在非常忙,等一會兒就去看他的孫子。然後,他隨口取了一個古怪的名字,算是轉贈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僕人把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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