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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被爆炸的氣浪衝成了幾個小塊兒。
為什麼會這樣,他沒有時間去想,也不容他曲想,他只是出於一種求勝的本能,感覺到了一個機會的存在。
“柳師帥,翼王殿下詢問,需要不需要換下去休整,調別的師上來?”
“不需要!告訴殿下,贛州即將突破。”柳喜河看也沒看傳令兵一眼,幾個騰躍跳進了頭道塹壕,隨手從身邊兒的一個弟兄手裡搶過一顆手雷,“朝火裡丟手雷,把火炸滅!”喊聲中,手雷飄向了城門外的火海……
現在,唯一還安靜的地方就要屬贛州的北城了。護衛著城池的江水對面,坐落著天軍的營壘,也許是為了防止背面會撲來的清軍援兵,也許只是為了阻擋城內未來潰兵的逃竄,他們和對面城上的清軍一樣,都安靜地在守侯著什麼。
這裡易守難攻,加上暫時的和平,再加上各處的警報,原本屯駐這裡的兩千多人馬被抽調的還剩下幾百人。
贛州知府楊豫城站在建春門的城頭,腿都有些麻木了。這裡距東門不算很遠,眺望過去,那裡出現的火光映紅了半個天空,那連續不斷傳來的爆炸聲,更是震撼著連同他在內的所有官兵的心。
在他的周圍,所有官兵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正廝殺緊迫的三面戰場上,暗暗祈禱菩薩的庇佑,保佑贛州能躲過這一場劫難。
“大人,您說咱這贛州能守住嗎?”一個千總臉色有些煞白,也許是被嚇到了。
“能。”楊豫城心裡雖然拿不準,嘴上說的倒是極肯定。他抬手一指正打的轟轟烈烈的方向,“從古至今,贛州雖然為兵家必爭之地,戰事也發生過不少,不過,要拿贛州,除去長圍久困,致使城中糧彈兩缺,兵無鬥志方能取勝之外,還沒有過一鼓而下的先例。長毛遠來之師,力求速戰,只要我們能抵擋住他們一開始的勢頭,挫傷他們的元氣,贛州就是堅不可摧。”說著,他又轉身一指遠離對岸,隱在夜色中的天軍大營,“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是在顧忌吉安等處可能隨時即到的我大清援軍。”
千總的臉色似乎好看了一點點,周圍聽著知府大人一番高論的兵勇們也是頻頻點頭稱是。是不是心服口服不知道,反正抱有什麼幻想的人,總是會找些什麼旁門佐證來證實,或者是安慰自己。
其實,楊豫城這也不是單純為了穩固士氣的什麼信口胡說。自從唐末光啟元年正月,虔州豪傑盧光稠、譚全播乘各地農民紛紛起義之勢,聚兵攻佔當時的虔州。盧光稠自封虔州刺史,以譚全播為軍師。此後開始大規模擴充套件虔州城區,修建城牆,增設城門,開鑿城壕,並建拜將臺,確定了此後相沿一千多年的贛州城規模。由此以來,歷次贛州就沒有被敵手輕易地奪取過。
贛州歷史上,曾經發生過兩次最大規模的戰役。元末陳友諒部將熊天瑞佔據贛州,明太祖朱元璋派號稱常勝將軍的大將常遇春前來攻伐贛州,熊天瑞據城堅守。常遇春採取長時間圍困的策略,熊天瑞堅守孤城五個多月,最終還是因眾寡懸殊,外無援兵,內缺糧餉,嚮明軍投降。
而一六六四年(清順治三年)四月開始,深感亡國之恨的贛州軍民,更是在這裡譜寫了一曲民族的頌歌。清軍大舉進攻贛州,明兵部尚書楊廷麟偕同贛州守將萬元吉據城堅守。五月,楊廷麟部將張安在城東梅林與清軍激戰失敗,六月,在得到了來自廣東兵馬的支援後,贛州形勢有所好轉。不久,形勢又異常緊迫,清兵由於進攻受挫,採取了重兵久圍贛州的戰略。贛州軍民據城英勇抗擊,在援軍不足、糧草缺乏的情況下,“餓死載道”而“人無叛志”,明唐王朱聿健得知贛州軍民的英勇行為後,為此還特賜贛州府為“忠誠府”稱號。同樣,守城兵民先是水戰失利,後又因長期困守孤城,士兵疲憊不堪,特別是當明唐王在汀州被殺的訊息傳來的時候,守城士兵計程車氣大落。十月初的一天夜裡,清軍登城拆垛,蜂擁入城。全城壯丁及婦女孺子都磨槊制梃人自為戰,城頭和巷戰戰死者比比皆是,忠勇之士更是多舉家以殉國難。黎明,清軍佔領贛州城。萬元吉投貢江而死,楊廷麟整戎佩刀,自投城西清水塘殉節。
歷史決不會總是在重演一齣戲劇的。
建春門外,和西津門、南門橫跨在章水上的橋一樣,這裡也有一座連線貢水東西兩岸的一座始建於宋乾道年間浮橋。浮橋全長約四百米,橋面寬五米,完全依靠每三隻木舟為一組(個別也有兩隻木舟一組),然後在木舟上架樑,樑上再鋪板,整座浮橋用了三十三至三十五節(可以視水位高低而增減)約有一百隻木舟組合而成。
貢水東北岸的前五軍楊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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