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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與上海的安王會晤,謀求雙邊的諒解。並一再申明,這是來自內閣的最新指令,當然,也是權宜之計。
見安王,一提起這個話頭,阿禮國腦袋就要大上好幾圈兒。為了摸清楚太平天國政府對南方的戰略意圖,也是為了給公使閣下提供可靠的軍事情報,他沒少去請求拜見那個安王,可是人家忙啊,竟然一次都沒達到過目的。眼下這個時候再去請求接見,不要說對方願不願意見,就是真的見了,可這臉朝哪放啊!
阿禮國看著鏡子裡自己幾乎消瘦了一圈兒,摸摸那張已經變得象把可憐的刀子似的臉,不禁哀嘆一聲,這裡哪兒還有什麼能滋養人的東西,簡直就是人間的地獄!
罷了,罷了,暫時委屈一下吧。阿禮國整了整領結,使勁兒咬了咬牙,等著吧,早晚帝國要把這塊兒土地從這個地球上抹去!
………【第六十三章難道事情就總是這麼地巧合?】………
馬沙利來到安王府邸請求接見的時候,林海豐正好要去出門。他是要去觀看上海劇社排練的新戲《白毛女》。於是,出於對主人的尊重,馬沙利接受了林海豐的邀請,一同前往劇社的排練廳,耐著性子,陪著林海豐看了起來。
戲演完了,望著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走的意思,顯然是還陶醉在劇情中的林海豐,馬沙利搖了搖頭,又看看那位眼睛紅紅的安王夫人,輕輕地咳了一聲。
“殿下,還行嗎?”直接參與了這出戏編排的柳湘荷,把頭依偎在夫君的肩膀上,鼻音濃重地問到。
“好,太好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謝謝你,夫人。”林海豐眼睛還瞅著已經是空蕩蕩的臺子,輕輕地撫摸著柳湘荷的頭,“去吧,我這裡要陪馬沙利閣下說些事情,你替我去謝謝後面的演員們,告訴他們,我中午要請大家吃飯,感謝他們的努力成果。”
目送柳湘荷去了,林海豐把頭轉向了馬沙利,“閣下對這出戏的感覺如何啊?”
馬沙利笑了笑。他對歌劇還是頗有些興趣的,這出戏連說帶舞,中間還有幾次歌唱,具體說來,也分不清是什麼劇種。不過,整個的音樂他還是感覺比較新穎,當地樂器與西洋樂器的結合,倒也是天衣無縫。再借助於身邊兒通譯的幫助,他大致看懂了戲的內容。
中國的大年關,漫天風雪一片白,躲債七天回家來的老漢,為了反抗一個地主拿自己的女兒抵償高利貸,而被活活打死。他的女兒還是落入了地主的手裡,姑娘在地主家飽受摧殘,為了反抗地主收他做小妾的企圖,姑娘逃進了深山,與野獸為伴,以野果充飢,豆蔻年華的姑娘變成了一個滿頭白髮的野人。
“安王殿下,鄙人以為,這個戲好象是還沒有完啊?”馬沙利試探著說到。他這話說的有道理,劇種那個同樣反抗地主的男青年被迫也逃出了家鄉,而且是去投奔了天軍。可是,劇的最後卻是舞臺上的一頭,該死的地主守著糧囤在數著什麼,一定是數錢呢。而另外一頭,衣杉襤褸的農民們卻是在遙望著遠處的白髮野人,唱著一曲震撼人心又如泣如訴的旋律,他對那段歌詞饒有興趣:
看人間,哪一塊兒土地不是我們開,哪一片山林不是我們栽,哪一間房屋不是我們蓋,哪一畝莊稼不是我們血汗灌溉!可恨地主滿狗官,土地他霸佔,莊稼是私財,又逼租子,又放高利貸。多少長工被奴役,多少喜兒受苦難。窮苦的人兒,地作床來天當被蓋。訴不盡的仇恨啊!匯成波浪滔天的江和海。壓不住的怒火啊,定要燒燬黑暗的舊世界!
整個劇就在這樣的場景下結束了,姑娘後來又怎麼樣了?那個投奔了天軍的青年顯然是姑娘的情人,就沒回來嗎?沒有結局啊。
“是啊,是沒有結局,可是結局也已經有了,它在每一個看完這出戏的人的心裡。”林海豐笑了笑,一指後面的韓慕嶽,“當然,人所處的環境不同,理解也會不同,我們何必要硬性地去安排一個所謂的結局呢?您可以問問他,他在想什麼?”
馬沙利看了看腮幫子鼓的老高,手一直按在腰間短槍上的這位衛隊長,從他那還噴著火的目光裡,不用問也知道他想的是什麼。唉,他們的確是太聰明瞭,一個戲劇,就能夠具有極其強烈的煽動性,沒有結局也許比有結局更可怕啊!再想想自己國內那些裝腔作勢,無病呻吟,甚至是哭唧尿腚的東西,簡直就叫他發嘔。
“有些事情是老百姓自己的事情,飽受凌辱的老百姓,有他們自己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們只能順應百姓的意願,不能抗拒。”林海豐嘆息了一聲,“我們的百姓受的苦太多了,生活的艱辛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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