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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折騰來折騰去的,把老家都鬧騰空了。”奕忻臉色變的灰暗起來。
“整個一個前門拒狼,後門兒卻引進來了一隻老虎。”僧格林沁搖了搖頭,“她說了,那邊兒即使沒有一個兵也不怕。她不怕,我可怕,我還怕我的科爾沁草原被哪個貪嘴的東西給一口吃了呢。奕山那個老東西子就會念喜歌兒,他的話外我從來不敢信,我不信那邊兒真的就會是一片太平。”
“太平?”奕忻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水差點就沒噴出來,“我聽到的情況可不是那個樣。他們的人還在南邊兒擠,還嫌給的地方不夠多啊。可是又怎麼樣呢?太后她可是相信。唉,都怪咱們自己無能,無能啊。和洋人打輸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就沒有早點兒明白過來呢?”
“呵呵,現在她倒是先明白過來了,一下就鬧了個雞飛狗跳。”
“是啊,有什麼辦法呢。”奕忻苦笑了下,“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鐵路、工廠,半數的主權的都是人家的,為了那些武器裝備,還拉下了一屁股的爛帳,就依靠現在那點子可憐的關稅、鹽稅,五十年怕也還不清。”
“這可是好,以前國門不開,我看倒還安靜,現在大門開了,好東西沒見多少,蒼蠅蚊子滿大街都是。我看啊,咱們怕是被人家當成大頭宰了。”僧格林沁嘆息著,忽然,又嘿嘿地笑了笑,“我說王爺,戶部不是就喜歡印製票子嗎?乾脆,日夜不停地印,都給他們好了,不就多鼓鬧些紙張嘛,別的沒有紙咱們還是有的是。”
一句話,把奕忻也逗樂了,“你呀,你真以為人家就那麼傻?人家要你的可都是硬貨。就咱們那些票子,不要說是給人家,咱們自己不是還嫌拿它上茅房都趕不上草紙管用嗎?”
僧格林沁停了片刻,“大道理我是沒有你們懂的多,我就是喜歡睜大兩個眼珠子去看。別的地方我不說,單單就是在皖北的所見,說實在話,這些洋毛子給我的感覺實在是難以恭維。他們簡直就難以說是人,是禽獸,什麼狗屁的忠義救國軍也是一樣,被洋毛子帶的軍紀敗壞。凡是他們經過之地,恐怕老百姓們都會像盼望救星一樣地盼望著南方的叛逆及早到來。這次勝保他們之所以敗的如此之慘,敗的能逃回來的都屈指可數,苗沛霖倒戈,潰散官兵沒了退路還只是其一,怕是最關鍵的,還是老百姓已經把咱們的軍兵恨之入骨了,他們成了過街的老鼠。”
僧格林沁越說越來氣,“唉,以前軍隊餉銀一欠就是三個月半年發不出來一次,可畢竟補發點兒以後還能湊合著用。現在可好,餉銀是不欠了,他媽的每個月發下來的那堆爛紙,士兵們去買掛鞭炮聽個響都不夠。還指望著他們去打仗?不用細想,咱們瞪大眼睛往下看,一準兒是軍隊走到哪裡,哪裡就像是遇到了蝗災。”
“所以啊,所以我曾經一直有個私下的打算,現在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了。”奕忻的眉頭幾乎都擠到了一起,無奈地嘆息著,“只是,只是現在看來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了。”
“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管它有用沒用呢,權當笑話解個悶兒,那也不錯。”僧格林沁一直是很欽佩這個比自己小了一輪的年輕議政王的,他是個粗人,粗人是更喜歡和比自己聰明、有學問的人交朋友的。自從和奕忻交上了朋友,他甚至感覺到當初那個落到先帝手裡的皇位,如果是被奕忻坐上了,也許就沒有了這麼許多的窩囊事兒。看著這個本來年輕英俊,如今竟被折騰的老氣橫秋的老朋友,他心裡不免有些感慨,聰明人其實更累。
奕忻看了看僧格林沁,哀嘆了一聲,隨後慢慢地站了起來,來到門口,開啟門左右看了看,再關上。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聲音低緩,“當初我本來以為有了俄國人的幫忙,怎麼也能把叛匪趕回到長江對岸去。當然了,要想一鼓作氣就此把叛匪除去,那還是以後的事情。所以,所以我當時有個想法,那就是藉助於戰場上主動,暫時謀求與叛匪言和……”
言和?僧格林沁腦袋差點兒沒有搖晃的從脖子上掉下來,“我說我的恭王爺啊,你不會是糊塗了吧?言和?和叛匪言和?呵呵,你以為那是跟洋人啊?不要說太后不同意,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傢伙們用吐沫也得把你嗆死。”
“唉!”奕忻苦笑了一下,“誰說不是呢。可是,這打仗打的可是錢,沒有錢用什麼去打?你看看現在……現在已經不是誰願意不願意的事情了,即便咱們都願意,人家能肯?”
“你是說以黃河為界?”僧格林沁又搖了搖頭,“要是我,我肯定不幹了。再說,議和又能有什麼實際的好處?”
“爭取點兒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