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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己之身。”
濟南,北方行營,李開芳詳細彙報了二、三兩個方面軍渡河後勤供應的準備工作後,左宗棠先是講述了兩個方面軍的戰役準備情況,然後開始扼要地介紹著來自西北的最新戰報。
當左宗棠敘述到南線秦日綱部將擒獲的近兩萬名陝西回暴徒全部就地活埋,填平了整個一道峽谷的時候,林海豐咦了一聲,接著一瞪眼珠子,正準備點菸斗的手僵在了半空,直到火苗子燒到手指,這才緊忙著連連甩了幾下手。
“怎麼可以這樣?難道我們紅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就是定來當畫給別人看的嗎?”林海豐極其嚴肅地又划著了一根火柴,慢慢點上菸斗,“發個命令給秦日綱,斥責他的這一行為,對了,還有那個賴裕新,堂堂共盟會的軍事代表,關鍵時候是幹什麼吃的?軍隊成了他秦日綱一個人了的?要一起訓斥,一定要嚴厲。另外,給楊、石兩位委員長還有鄭主席發函,一方面請示對秦日綱、賴裕新是否應當加以處分,一方面為我們北方行營不能及時教育好屬轄的軍隊,表示自責。”
………【第三一六章穆圖善也來了個聲東擊西】………
“林主任,是不是先壓下再說啊?”
“壓下?”林海豐不滿地瞥了眼左宗棠,“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又怎麼可以壓下?”
“這個……我的意思是先看看後面接下來的情況發展,”左宗棠輕輕咳了一聲,“其實,我也非常贊同戰報上轉述的當時馬佔鰲說過的話,陝西的這些回暴徒,兇殘的連往日裡的土匪都不如,毫無人性可言。對這樣的東西,不殺也沒有再好的處置方法。也許這麼做,對其他參加回暴的人是個震懾,更有利於對甘肅回回實施安撫政策。不然,怎麼起義後的回軍會親手參與這場坑殺呢?”
與林海豐相處的時間久了,左宗棠已經十分地瞭解了眼前的這位天朝柱石。他很清楚,林主任是其實贊成秦日綱的這種做法的,因為幾天前談及西北迴亂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子的時候,林主任曾經談過,只要一方面軍平叛果敢、兇狠,那麼,寧夏的馬化龍很有可能最後要採取乞求招撫的方式。而如今秦日綱的做法不恰恰就是林主任心中的那種果敢和兇狠嗎?
再說了,要是真想處分秦日綱,只要不是殺頭的罪過,北方行營完全有權自己處置,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去請示天京呢?呵呵,林主任這是在做戲給眼前的將領們看,這種時候,他不配合一下誰配合,誰叫自己是他的大幕僚呢?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仔細看了看南路軍的戰報,心裡一動,莫非賴裕新和秦日綱唱的也是一出紅白臉的雙簧?
“這個……”林海豐使勁兒抽了口菸斗,沉吟了片刻,隨後抬頭看了看兩邊坐著的陳玉成、石祥楨、李侍賢等人,“這個問題就先這樣,訓斥令要發,不能含糊,提醒他們,下不為例。另外,我要再次反覆提醒在坐的各位將軍們注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我們工農紅軍的鋼鐵紀律,必須無條件遵守。另外,共盟會在軍隊中的各級軍事代表,都擁有崇高的權利,是維護我們這支軍隊永不變色的根本,不要自己耍大,耍大要不得。”
說完,他衝著左宗棠點點頭,“好了,繼續。”
“是!”左宗棠點點頭,繼續講述下去……
會寧城以東的大戰還沒有完全落下帷幕的時候,安定城感覺著唯一還能自由往來的北門外,夜幕裡湧來一片有的丟了包頭巾,有的赤著雙腳,衣冠不整、狼狽不堪的人馬。城內,一連數日白天被折騰的吃飯、蹲茅坑的功夫幾乎都已經沒有,直到這深更半夜也不敢錯下眼珠子的守城官兵們,霎時間驚出一身的冷汗。
裡面驚恐,外面慌亂,兩下里幾經折騰,好不容易終於鬧明白,原來外面來的是馬佔鰲的部屬。
在安定企盼任武的救軍,等的花兒都已經接近枯萎了的寧夏將軍穆圖善,聽到這個稟報先是高興的差點兒沒蹦起來,立馬兒風馳電掣地趕到城頭,可很快,他又猶如掉進了冰窟窿裡,心裡一陣的哇涼哇涼。因為,藉著城頭的火光和天上的月色,他所看到的這支軍隊,根本不像是來救援他的,反而更像是逃荒來的難民。
任武啊任武,你個天殺的,有朝一日老子能重振旗鼓,一定不會輕饒了你個狗崽子!穆圖善惡狠狠地詛咒著,此時要哭的心都有。
“大人,快開城吧,叫弟兄們也有個歇腳喘氣的功夫。”
聽著城下亂七八糟的叫喊,穆圖善一股一股的冷汗順著脊樑骨直往外冒。真他媽的混蛋,亂吵鬧個什麼啊,再鬧,把周圍各處的太平軍一招來,甭說你們不夠人家一盤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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