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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我天軍是為驅逐清虜,恢復我中華江山而戰。向榮已死,江南大營不復存在。念及血脈,本王不願過多殺戮,特奉勸將軍迷途知返,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凡降我天軍者,天軍保障其生命財產不予侵犯,去留自便。如若心存僥倖,膽敢犯我天軍虎威,頑抗到底,天軍到處,必將寸草不留”
馬天寶聽師爺讀完勸降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揮手示意帳中的侍衛將送書信的降兵帶下去,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殺了!”
大帳裡一片的寂靜。將軍們想的什麼師爺不知道,他只是在反覆揣摩剛才的書信。不合古體,太不合古體了,通篇就是個大白話,一點兒文采沒有。這倒好,省去了給這些粗人們講解的時間了。
馬天寶站起身,看著面前的一個個將領,“現在就剩下我們孤軍奮戰了,食君祿、報君恩,大丈夫活要活的頂天立地,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你們都回去佈置各營的防禦吧,堅守到天黑,再想辦法突圍。”
“遵命。”幾個將領答應著,向大帳門口走,在他們身上,已經看不到了昔日的精神頭。
“等等,”馬天寶叫了一聲,神色凝重地注視著他們,“記住我的話,有膽敢言降者,殺無赦!”
林海豐口述完勸降書後,就出了臨時的帥帳。他默默地坐在一棵斷樹上,望著那大片的廢墟發著呆。這就是江南大營在孝陵衛的連營,沒有了硝煙,沒有了廝殺聲,只有如血的殘陽下倒臥著的數以萬計的人的軀體。如果把這裡說成是一個巨大的墳場,也許更為貼切。僅一個教導旅陣亡的就超過了三分之一啊,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就在流血。
“八哥,怎麼叫我來清理戰場。”隨著一陣馬嘶,洪宣嬌提著馬鞭子大呼小叫地蹬蹬走了過來,“湖熟這個便宜又被曾老哥搶了。”
“哎喲,洪帥有什麼不滿意的呀,這裡還有一個比您更著急的呢。”聞聲出來的柳湘荷一指身後的陳玉成,捂著嘴兒嘿嘿地笑著。
“我和他哪一樣啊?”洪宣嬌一撇嘴,“人家陳大旅長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風光夠了都,我可還沒殺上癮呢。”
林海豐看看洪宣嬌,“清理戰場更重要啊。告訴大家,一定要細細地檢查,不要漏掉一個可能還活著的受傷弟兄,另外,裝殮弟兄們的時候,一定要給他們整理乾淨,換上新衣服,別忘了給弟兄們帶上點兒吃的。唉,也許好多弟兄們一天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東西啊!”
“是,殿下!”洪宣嬌答應一聲,剛想帶上衛隊離開,一眼瞥見秦日綱一陣風似的策馬到了近前。
“殿下,狗日的馬天寶左右兩營都開了營門投降了,就這個混蛋帶著標營到現在還沒動靜。”秦日綱抱拳給安王見了個禮,就開始不停地用寬大的袍袖扇著風。
“真是奇怪,那些旗營的清妖倒是識趣的很多,怎麼偏偏就這些還是漢人的卻死抱著咸豐妖頭的大腿不放?”洪宣嬌哼了一聲。
林海豐嘆了口氣,“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軍人的本色。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送進墳墓。”
“我去收拾了他們。”陳玉成蹭地跳了起來,抽出肋下的馬刀。
“不用了,”林海豐搖搖手,看著早已摩拳擦掌的秦日綱,“還是秦侯去吧。去告訴他們,天軍向來言出必行,好話也從來不說第二遍。要用最原始的殘暴警告一切人,悔之晚矣!”
“殺,一個都不留的殺!”秦日綱嗖地重新跳上了戰馬,身後留下一串開懷的暢笑。
“殺人就這麼高興?”林海豐看看秦日綱的背影,又扭回頭瞅瞅洪宣嬌、陳玉成等人,忽然也呵呵地笑了。他站起身,“其實,凡事都有它好和壞的兩個方面。就譬如說那個馬天寶吧,從一個軍人忠誠的角度上去看,他也許無愧於軍人的榮耀。可是,那只是一種愚忠。他是在為一個腐爛的、不代表多數百姓意志的咸豐王朝在賣命,他保衛的是誰?為誰去死?說穿了,他為的就是咸豐一個人。從這點看,他的死很沒有價值,也就更談不上什麼榮耀了。知道這叫什麼道理嗎?”
洪宣嬌幾個人面面相覷。
林海豐哈哈地笑了起來,“再教給你們個新詞兒,這叫辯證法。”看著幾個人依舊是莫名其妙的樣子,他咳了一聲,“簡單地說吧,看任何事情都不要單單隻看它的表面現象,還要多考慮考慮它內在的東西。我們天朝的軍人可以學他的忠誠,投降是一個軍人的恥辱。但是,不能學他的愚昧。我們保衛的是天朝,天朝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他,不是任何哪一個人。天朝就是一個代表了廣大百姓利益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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