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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就靠這裡養活呢,哪會說燒就燒了。不過,信也好不信也好,鎮上的大戶們總是忙亂起來。戰事打到現在的樣子,只怕傳言中的什麼“長毛”就要到了,兩軍開戰,商賈倒黴,富豪遭殃,還是準備出去躲躲的好。
真是越急的時候,越是謠言多。“太平軍不擾地方,但是對無主的地產一律沒收充公。”什麼是無主的地產?謠言說的清楚,就是向外逃的所有人家。於是,想跑的又猶豫了,唉,人跑著簡單,放開兩腳就好,可是總不能把房子、園子也背上吧?
就在這一派亂紛紛之際,運河上開來了整船整船的人馬。最初,所有人都認定是來了洋人的軍隊,清一色的土黃色短打扮,腿上打著綁腿,頭頂紅星,人手的一色“洋槍洋炮”。大戶們更亂了。
………【第一六七章楓橋一處一處的火燒了起來】………
尋常百姓人家是不怕什麼改朝換代的,誰也不能說他們這就是愚昧和劣根性。畢竟更多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百姓們,沒有文化,勞作、餬口,一直就是他們的本分,任你哪個朝代,總是要叫百姓們生存,任你是什麼樣的朝廷,也總是要靠百姓們來供養,他們清楚地明白這一點。但是,百姓們怕兵火,在他們的心目當中,歷來兵就是禍,而火卻是災。
運河上開來軍隊的訊息不徑而走,大戶們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普通百姓也是提心吊膽,真真實實的兵,還有真假難辯的謠傳,把大家都搞亂了,竟然亂到守衛鐵嶺關的軍隊在撤退大家似乎都忘記了注意。
緊連楓橋,有個背靠寒山寺,三面環水的鐵嶺關。鐵鈴關,又稱楓橋敵樓,明嘉靖三十六年(一五五七年),巡撫御史尚維持為了抵禦倭寇而建。嘉靖三十三年(一五五四年),倭寇焚燒閶門至楓橋一帶,“焚掠殆遍”,“積蓄纖悉無遺”。一年後,倭寇又自滸墅關竄犯楓橋。經蘇州軍民英勇奮戰,終於全殲寇賊。鐵嶺雄關,“方廣周十三丈有奇,高三丈六尺有奇,下壘石為基,四面瓷磚,中為三層,上覆以瓦,旁置多孔,發矢石銃炮”。平時可以登高撩望,巡視戒備,戰時可以舉煙報警,藏軍固守,與關前的河道、橋樑構成一道扼守蘇州城西的重要軍事屏障。
可是到了大清朝,鐵嶺關的雄關之風已經不在,道光年間重新修繕鐵嶺關的時候,連關上的樓閣也早已被命名成了“文昌閣”,美其名曰,“以昌文運”。
駐守鐵嶺關的守軍,只有不足百人的團練,日常的主要任務就是協助水關碼頭的稅關衙門,徵繳各種稅費,彈壓彈壓地方。當接到本來要求他們火焚寒山寺及民宅,退回蘇州城內的指令時,無論是當官的還是當兵的,沒有一個人肯願意這麼去做。他們都是出自本地的子弟,這種喪盡天良,斷子絕孫的行為是沒有人敢做的。於是,他們“忠實”地執行著第二個指令,那就是放棄關隘,逃之夭夭。
其實,楓橋現在最慌亂的,還要數位於水關碼頭的稅關衙門裡的人。他們今天好象突然變成了後孃養的,每年跑跑顛顛,拼死拼活給總督衙門撈取著百十萬兩銀子的稅賦,如今就要把這裡付之一炬了,卻沒有任何人通知過他們。只是在發覺原本駐守鐵嶺關的軍隊在悄悄撤退的時候,他們才感到事情的嚴重。
稅關衙門的官員、衙役此刻就成了一群無頭的蒼蠅。他們也想跑,可倉庫裡還有幾萬兩的現銀,還有各自盤踞此地多時積攢下來的“傢俬”,倉促之下,一時又如何帶走?正一派亂哄哄,包的包,裹的裹,你叫我罵之際,“紅軍進關了!”這一連串的高喊聲,頓時驚的所有人再不顧什麼其它的了,你爭我搶奪門而出。紅軍是什麼?他們不管,也不想管,無非就是運河上順流飛似的飄下來的“軍爺”們,不用想,他們也知道那一定不是自己的人,眼下,除去蘇州城裡,只怕就是想找個自己的兵都困難了。
紅一軍警衛旅的一個營和直屬隊,不費一槍一彈,透過楓橋,跨越鐵嶺關。
徐豐玉和迎面退下來的鐵嶺關守軍擦肩而過,他惡狠狠地撇了這幫子退兵一眼,真是他孃的混蛋,該乾的不幹,跑的倒是蠻利落。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方向他隱瞞了前面出現敵情的情況。
其實,即便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結局的。
進軍楓橋之前,林鳳祥就已經有了具體的楓橋敵情稟報。他按照安王的總體設想,派出吳定規的警衛旅和陳玉成的教導旅水旱兩路朔運河而下。兩路兵馬先輕取了滸墅關。
根據情報,陳玉成的教導旅暫時停下了腳步,而吳定規親率一個營和旅直屬隊繼續沿運河南下直取鐵嶺關。與此同時,他的另外兩個營卻直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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