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第1/4 頁)
小范少君嘆息著,轉過身,極輕柔地為愛妻抿了抿鬢旁散亂的發,輕聲道:“槿愉,你的夫婿雖然沒有照料妻兒周全的本領,然而,身為人之父,心愛的孩子橫遭不測,我怎麼也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而眼看妻子受人欺凌,無論身為男子還是為人夫,替妻子奮力一搏這點血性我又豈能沒有?”
見焦明夫人似要插話,他加快語速道:“先聽我說完。你儘管放心,漫說我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便是我秘武雙絕,我也不會這般輕率冒然去尋神山的晦氣。你的夫婿可不傻。”
焦明夫人含著淚直點頭,小范少君愛憐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兩人相依偎著坐到一處,寂靜的花廳裡迴盪著小范少君幽幽深沉的聲音。
“槿愉,你知道,我母親是神月皇朝的後裔,雖然只是旁支,總算姓白澤。說起來,那位神使還算是我的長輩,我需得喚她一聲表姨呢。神使雖說持有神山令,是為神山中人。但我若所料不錯,她對神山之主卻是沒有什麼遵崇之意,反倒……”小范少君沉吟著,“又懼又恨!是的,她對神山之主充滿了恐懼,卻又無比憎惡。可是,這位神使對紫筠天君卻似乎懷有別情,我想,她會幫到我們的……”
焦明夫人聽得一呆,她早知自己的夫婿聰穎非常,這些年來,家裡以及外人都只道她焦明夫人將偌大個藤家規整地井井有條且蒸蒸日上,誰人又清楚這其中凝聚了小范少君多少心血?當年的小范少君,那過人的才智都被俊美的容貌以及不修秘武的風言所掩蓋,只有她才慧眼識君!
並且,夫君他畢竟只見了神使大人和紫筠天君大人一次而已,他的洞察力竟然如此驚人,僅憑一面之緣便看出神使大人對天君大人的綺念。而自己,也是與神使幾番交往,綜合種種情報方察覺。假如不是比翼兒發生意外,以夫君這能免則免的性情,怕是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
只聽小范少君繼續道:“槿愉,或許此事你已經知道,事涉神山,你不講與我聽,我明白的。你可知,當年為何神山會傳令於你家,讓你我成親?”
驀然聽夫君說起當年往事,焦明夫人又是一怔。那年神山傳令,讓自己的父母又驚又喜。驚的是神山之說一直存在於家族秘檔中,可自從神月皇朝滅亡後便再無音訊,若非在神月覆滅一事上神山扮演了極重要的角色,只怕族人們會將神山當成了真正的傳說。喜的卻是神山居然就一樁婚姻親傳神山令,可見藤家一直在為神山所關注,祖先們流傳的種種終於得到了印證。
焦明夫人也是聽母親悄悄告訴自己其中隱情,且發了重誓絕不入第三人之耳的,此時聽夫君突然說起,不由感覺震驚。不過,神山為何傳令,原委她實是不知,當下搖了搖頭。
小范少君悽然一笑道:“只因紫筠天君那時便為我摯友。不但我們的婚煙是他相助,便是比翼兒,你當以為他真是天生異稟麼?比翼兒身上流著我的血,縱然你根骨超絕,他縱是比我強,卻是絕對不可能有如此稟賦。是天君仁心慈悲,以神力為比翼兒洗經伐髓生生造就的呀!”
焦明夫人大吃一驚,竟沒想到那位溫和近人的天君與自家夫君有如此深的交情。而若是這般原因,那便好解釋為何如今這位高傲的神使少媛對自己卻很是尊敬、甚至勝過萬家的異事了。她還以為是天女大人有所交待呢。
小范少君繼續說道:“我與天君相交二十多年,雖攏共見了不到十面,但我二人實為莫逆,他的性情愛好我不說了若指掌,亦是相差不離的了。他雅善丹青,畫得一手好山水墨畫,我書房那幅《寒山冷塢獨酌圖》便是他的得意之作,”說到這裡,他歉疚地看著愛妻,“槿愉,對不住,當年我方是少年時便與天君相識,曾答允了他對誰也不透露與他相交之事。因此,那幅畫兒的畫者我實是騙了你。”
焦明夫人恍然,輕搖臻首道:“閒之,不用多說,我理會。就是如今,有關神山與藤家我也有許多事不曾告訴你。例如,你身上流著白澤氏的血,你卻不知道,我家第七代、第二十代祖先都曾與當年的神月皇朝結為姻親,只是掩人耳目罷了。白澤氏害怕我藤家與萬家勢大,嚴禁尚皇室子女,又怎麼禁得了?就說如今的藤家與萬家,全聯盟都只道我二家水火不容,卻又怎麼清楚,實則我二家自白澤氏立國起便守望相助至今。明裡反目相向,實則安昨日皇室今天聯盟之心,若非如此,我兩家早就遭忌被害多次了。”
小范少君微點頭,繼續說道:“那日,我與你一同去見神使,她房中掛有一幅《煙波遠山圖》,且有多幅草稿遺於四處。而這幅水墨丹青卻是天君最最得意且心愛之作,曾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