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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一波怒氣還沒平息,卻忽然聽到“乒——乓——”的碎裂聲。蘭迪斯垂目竟見方才遞給她的瓷瓶已摔在了地上,他怒道:“大膽!這可是價值萬金的‘蠍蜈酒’!!”
一抬頭卻看到冰依臉色已變得幾分蒼白,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比茶金更明亮的眼盈盈閃爍,竟是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冰依快要連腸胃都嘔出來,最後筋疲力盡地靠在床上,哀聲道:“鷹王殿下,我終於知道自己有多無知多可笑多不自量力了,居然妄想跟英名偉大的您叫板。求鷹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與小的計較。拿點正常的是人吃的食物給我,小的一定感激不盡!”
蘭迪斯雖明知她一段話裡多番諷刺,可考到她可憐巴巴又委屈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笑道:“莎林,去替她備些糕點來。”
莎林走後,蘭迪斯在床邊坐了下來,冰依想起昨晚受的傷,連忙謹慎得往床裡移了一點。
蘭迪斯眼中頓時怒火燃燒,但終究還是壓下來,冷聲問道:“是何人在你身上下了離魂術?”
“離魂術?”冰依不解道,“什麼是離魂術?”
蘭迪斯沉思了半晌,皺眉道:“那麼你近日內可有出現記憶混亂或遺失的狀況?”
冰依渾身一震,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蘭迪斯“哼”了一聲,滿臉不屑:“這世間有本王不知道的事嗎?”
“你可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蘭迪斯一怔,隨即怒道:“你又沒告訴我,我又怎會知道?”心中卻極度不爽著,自己竟到現在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冰依嘻嘻笑道:“偉大的鷹王大人,你剛剛不是還說這世間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
蘭迪斯愣是被她一句話給嗆了回來,怒也不是,恨也不是,臉色頓時青白交錯。良久才惱羞成怒道:“可知你自己已命在頃刻,居然還敢頂撞本王!!”
冰依笑容一斂,不知為何,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祈然俊秀的臉,和他與自己相同的症狀。她怔了怔,胸口有種刺痛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來。
蘭迪斯以為她害怕了,於是安慰道:“這離魂術也不是什麼禁咒天術,還是有辦法解的。”
“什麼辦法?”
蘭迪斯干咳了一聲,撇開頭去,吱嗚道:“總之,本……本王就有辦法解,你莫擔心就是了。”
冰依看到他雖冷著張臉,卻居然耳根紅了,不由大訝。想起當時在船上,艾麗莎和顏如玉所說的話,又有些擔心。艾麗莎說,他們忘記前塵是因為龍善吞食了他們的記憶,而這世間能召回他們記憶的只有顏如玉一人。蘭迪斯卻說,她所中的是致命的離魂咒,而且他也能解開。
很明顯,蘭迪斯和艾麗莎中,有一人在說謊。而很奇怪地,冰依竟更相信眼前這個讓她倒黴了好幾日的古怪鷹王。
只是,若艾麗莎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祈然和步殺一直與她們在一起,豈不是非常危險?
“……喂!”冰依猛地回過神,卻見蘭迪斯正怒瞪著她,“你究竟有沒有聽見本王在說話?究竟是何人這般惡毒,給你下了離魂咒,還滲入了‘龍善’毒。”
“龍善毒?”冰依詫道,“龍善不是吞噬記憶的貝殼嗎?”
蘭迪斯被她嚇了一跳,看她的目光已經不是用鄙夷能形容的了:“是哪個白痴跟你說龍善能吞食記憶的?世界上哪會有這般古怪的東西?龍善確實是貝殼沒錯,它體內會分泌出一種慢性毒素,能使人精神慢慢萎靡變差,直到長睡不醒!若輔以離魂術,更是會加速龍善在體內的執行,不出三個月,你就與死人無異了!”
冰依面上仍保持著鎮定,心底卻已捲起了驚濤駭浪,只覺隱約抓到了艾麗莎的企圖,卻仍有什麼被遮蓋著,想不太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凝神看向蘭迪斯道:“你真有辦法醫治?”
“你還要本王說幾遍?!”蘭迪斯臉上泛起慍怒,總覺得自己被這女人小瞧了,“治不好你,我蘭迪斯的名號便倒過來寫!”
“啊!這倒不必!”冰依連忙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更何況……”她頓了頓,囁嚅道,“斯迪蘭實在太難聽了。”
蘭迪斯拂袖站起來,怒道:“你說什麼?”
冰依看他冷著張臉發怒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笑,腦中又想起了高貴血統的貓毛髮倒豎的樣子。她忽然問道:“喂!蘭迪斯,你為什麼現在要救我?”
蘭迪斯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才狠狠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