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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地舒了一口氣,向纖綿稟報道,“先鋒官雖然傷口撕裂,加上受了很重的寒氣,總體上還是沒有大礙的,他現下脫力昏迷,醒過來就好了,只是之後的一個月不能上陣了。”
纖綿瞭然地點點頭,看了看月朗安靜的睡顏,點了點頭,“這次損失重大,士氣低落也不是能夠上陣殺敵的時候。”而後她慢慢踱步而出,看著伺候月朗的幾人囑咐道,“先鋒官身體欠佳,月夫人的事情你們不要和先鋒官說,否則按照府內規矩處置。”
兩個帶頭的丫頭急忙躬身行禮,異口同聲,“奴婢知道了。”
纖綿突然感覺肚子有些發脹,蹙眉揉了揉。此時,王不留行拿著藥箱出來,看到纖綿有些難受的樣子,急忙拉著她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拿腕枕放在桌案上,拉起她纖細的手腕放在腕枕上,伸手摸脈。
纖綿偏頭覷著王不留行的神色,遲疑地問道,“還好嗎?”
王不留行蹙眉,抬頭重複道,“那夫人感覺呢,還好嗎?”
纖綿自我安慰地笑了笑,揉了揉眉心道,“最近煩心事多,自然感覺不好。”
王不留行搖搖頭,長嘆一聲,“果然,夫人的脈象似乎也有此方面的傾向,夫人可要時時記著,夫人您和別的孕婦不一樣,夫人的命和孩子的命是緊密相連的。”
因為旁邊有伺候的丫頭,王不留行不便將話說得太明白,但纖綿懂了。她這段時間幾乎忘記了自己身體內藏著的那兩種蠱毒,帶著隨時發作的危險的蠱毒。她揉了揉眉心,笑了笑,“沒辦法。若不好好思量,敵軍入城,我們就都落不了好,一樣的。”
王不留行收起藥箱,有些慚愧地說,“都是下臣無能。”
纖綿沒有答話,只是撐著扶手,起身,徐徐走出秋實院,路過積雪的芳心亭。她不由得停下腳步,恍惚想起了下雨的那天,自己曾和一人在此躲雨,可那人是誰忽然間自己就不記得了。她揉揉發疼的頭,一幕一幕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劃過。在亭前有人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在街邊有人將髮簪插入自己的髮髻,在雨夜有人在對面陪著自己下棋,可是她忽然記不起這個人是誰了。
王不留行追上了纖綿,躬身行禮,稟告道,“夫人。下臣有話想和夫人說。”
風無聲地撫過亭簷,細雪飄然而下,纖綿攤開手,接住了細雪,只是細雪還未接觸到她的手就幻化成無形。她抬起頭看著亭簷,蹙眉問道。“王不留行,我最近發現我漸漸記不起一個人的模樣了,而且我還想不起這個人是誰,這個可有藥醫?”
王不留行停了停,揣測道。“下臣猜想可能是你上次用心頭血滋養踟躕花,踟躕花修補了蠱毒侵擾的心脈,修補過後畢竟是和過去不一樣的。”
纖綿回頭,挑眉問道,“你這麼說,這倒是一件好事?”
王不留行低眉垂眼,點了點頭,“下臣是如此猜想的,其實,忘了也好,無憶便無傷。”
纖綿含著一抹冷笑,搖了搖頭,“再好能夠讓我熬過三月初一嗎?”
王不留行愧疚地將頭埋得更低,低喃道,“你有今日都是因為我,我說會努力救你,卻不想害你最多的就是我。”
纖綿慢慢放下手,轉身看著王不留行,目光中並無一分怨憤,誠懇坦言道,“每一次我知道是你害我,我都恨得牙根直癢癢,可後來慢慢想來,你也沒錯,兩者其害取其輕嘛。畢竟這世上沒有兩全,只有減少傷害罷了。”
王不留行攥了攥拳頭,不以為然,回答道,“醫者仁心,我之前不是沒有做過不得已的事情,但唯有你從未傷我,甚至沒有傷害過大夫人,我卻為她傷你,害你,甚至殺你。”
纖綿偏偏頭,看著天空,幽幽開口,“若我熬不過三月初一,我的壽命就剩下十二天了,我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事情,很不甘心,很憋悶。但不得不告訴你一聲,你不必懷揣著這種沒用的愧疚。為保自己所愛之人一生安樂,為將她送上權力巔峰,為給她一世榮耀,你已經選擇了幫助她走上她要走的那條路,就要泯滅良心,因為這條路上的障礙無數,沒有無辜不無辜,只要擋了路就必然除之。今日我擋了你的路,你傷我,他日你擋了我的路,我也必然不會手下留情。”
王不留行微微側目,嘆道,“夫人真是豁達。”
纖綿冷哼一聲,搖了搖頭,“豁達?我可沒那麼善心。阿珩,我答應過你父親照拂你,若你不叫這個名字,說不準我早就拿起利刃了。”
王不留行呆了呆,低低地喚了一聲,“夫人……?”
舞文匆匆跑來,整張臉都是冷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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