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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家窪墳崗伺候便可。”
等到毛大喜退下,嶽肅傳下堂諭,令童胄與馬祿立即帶領差役前往皇明鎮,將畢虎的妻子傳到堂來。吩咐完畢,自行退入後堂。
差役們跟童胄離開縣衙,一路上一個個都是搖頭鼓舌,“這個皇明鎮,咱們每月至少來往個三五回,從來沒聽見有這事,怎麼太爺如此耳長?十里屯的命案尚未緝獲,又尋出這個案子來,豈不是自尋煩惱。這事憑空而來,讓我們向誰要錢?”跟著你言我語談論了老半天。
過午之後來到皇明鎮,馬祿本打算盡地主之誼,請大家喝頓酒,但童胄知道嶽肅心急,擔心誤事,簡單地吃了碗麵,便趕到畢虎家門前。敲了兩下門,裡面傳來柳氏的聲音,“誰人敲門?”
說著,到門口將門開啟,一見十幾個官差站在門口,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道:“我們是良善人家,家中都是女眷,從不惹什麼官非,想必幾位是走錯門戶了吧。”
一個差役當即說道:“我們也是上命差遣,概不由己,要不然誰大老遠的跑你這來。太爺堂諭,叫你和你家媳婦立即進城,公堂問話。你莫阻攔在門口,這不是說話所在。”說著,將柳氏向後一推,眾差役一擁而進,來到堂屋。
童胄取出堂諭,大聲道:“公事在此,這是遲不得的。你媳婦現在何處,讓她出來,一併前去衙門叩見太爺。”
柳氏見差役氣勢洶洶,嚇得是渾身顫抖,好在看到地保馬祿,上前哭訴道:“馬老爺,您也知道,我家一向是安分守己,從不為非作歹,來人傳我婆媳到堂,難不曾是有欠戶告了我家,說我們欠錢不還麼。可憐我兒子身死之後,家中已度日為難,哪裡有錢還債。我雖是小戶人家,卻也從未見官到府獻醜,這事如何是好?還請馬老爺看些情面,做做好事,代我在太爺面前說句好話,免我們到堂,我這就變賣物件,趕緊清還就是。”
馬祿今天上堂被嶽肅罵了一頓,哪敢應承,只能看向童胄。
童胄見柳氏是個忠厚的婦人,說道:“你且放心,並非有債主告你,只因大人慾提你媳婦前去問話,你速將她喚出,我不帶你前去就是。”
童胄的話剛一說完,柳氏馬上哭嚷起來,“我當你們前來所為何事,原來是恐嚇我們百姓。既然無人控告,為何單要提我媳婦?可見你們不是好人,見我媳婦是個孀居,我兩人無錢無勢,故想出這個壞主意將她騙去,不是強姦,就是賣去做娼,豈不是做夢麼。你既如此,祖奶奶跟你們拼了老命,然後再揪你進城,看你那太爺問也不問!”
說著,一面哭一面衝到童胄面前,伸手要抓他的衣領。
十幾個差役怎能容老婦撒潑,有兩個跨上一步,將柳氏架住,喝道:“你這婆子好不明事,這是童捕頭格外成全,免得你拋頭露面,故說單將你媳婦帶去。堂諭是我們太爺親手寫的,地保馬祿就是見證,我看你也太過糊塗,怪不得被媳婦矇混。要不是遇到我們青天太爺,恐你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眾人正說著,下首房門“吱啦”一響,她那媳婦終於站出來了,衝著外面大聲說道:“婆婆不用慌張,讓我來跟他們講話。”說著,看向童胄,“這位差爺,古語有云:鋼刀雖快,不斬無罪之人,你們家太爺雖是地方官,也要講個道理。皇上家裡見到守節的婦人還立祠旌表,著官府春秋祭祀,況我婆媳二人還是兩代孀居,地方上怎能無故上門聒噪。你們要提我不難,但也要先將道理說明,我婆媳二人觸了哪條王法,到時候我也不怕到堂上辯個明白。若是這般提人,不要怪我婆媳難以從命。即便強行把我鎖去,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莫怪我得罪官長了。”
眾差役聽她這般言語,如刀削一般,伶牙俐齒,說個不休。眾人此刻反倒無言以對,一同望向童胄。
童胄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你這小婦人,年紀雖輕,口齒倒來的伶俐,怪不得幹出那驚人的事情。你若問為何提你,我不是縣太爺,只知道憑票拿人,你要問,就到大堂上去問,用這番話來嚇唬誰!都愣著幹什麼,還不上去給我帶走!”
童胄這一揮手,差役們一擁而上,將她揪住,也不容其分辨,推推擁擁出門而去。柳氏見兒媳婦被押走,想要阻攔,卻怎能擋得住這群如狼似虎的官差,當時只能哭喊連天,在地上亂滾一陣。眾人也沒工夫搭理。
到了街上,那些居家鋪戶見畢家出了此事,不知所謂何故,都擁上來觀看。童胄見被圍住,大聲喊道:“我們是陽朔縣嶽大人派來的,立即到堂訊問,你們這些左鄰右舍的,此刻在此阻著去路,隨後提訊鄰居時,可不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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