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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胄是陽朔縣差役中的老人,趙三當然認識,忙笑臉說道:“童捕頭哪裡話,我們地保也是公案纏手,沒來得及準備。這樣,咱們到鎮上東街酒樓胡亂吃一頓如何。”
趙三、於五領著童胄、金蟬來到酒樓,進去落座之後,小二見是縣裡的公差,知是為命案前來,趕上來問長問短。
童胄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尋問有關案情的事,又道:“我等不比尋常差役,遇上一件案子就大吃大喝,拿著事主的用錢,再敲詐些銀兩。你們將尋常的飯菜端上來,吃兩杯酒就算了。”
等到小二端上酒菜,四人喝了幾杯,童胄知道,胡傳被打之後,由鐵虯看著押在公館,就故意說道:“你家頭兒也太疏忽了,大清早看到屍體,就去訛詐孔老頭上百兩銀子,人家不肯,就移屍到他家門口。現在吃了板子,明日還要讓他交出兇手,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童捕頭您不知內裡行情,您是上憲,且不是外人,故敢說出這話。我們這個地保,因與孔老頭有仇,反到年節,孔老頭只是孝敬幾個銅錢,平時想從他那裡挪一文,他都不肯。昨日胡傳在李小六子家賭錢,欠了一屁股債,到了天明都無法脫身,忽然鎮上鬨鬧起來,說出了命案。他訪知是孔家店出來的人,因此想出這主意,打算公報私仇。原也知道不是孔老頭,不過是想訛詐他,誰想害人不曾反害己,吃了縣太爺的一頓板子。不過這案子倒也奇怪,我夜晚打更,快天明時還路過那裡,並沒看到,等回家剛躺下,便有了這事。孔老頭雖說是個吝嗇的人,但我看這事,他還沒有膽子做。”
童胄聽完趙三這番話,只是含糊答應,心想照他這麼說,那胡傳也不是兇手了,頂多是想訛詐點銀兩。現在所欲未遂,還被打了板子,也算是抵了罪責,但兇手不是他,又是何人?
和金蟬狼吞虎嚥,快速吃完酒飯,算明賬目,急忙迴轉公館,稟報嶽肅。
嶽肅聽罷童胄的講述,也沒了頭緒,料想是露了錢財,被人尾隨殺死,一切只能等到明日驗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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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嶽肅穿戴整齊,吃過早點,帶齊衙役趕往孔家店。四周的百姓知道今早驗屍,紛紛跑來觀瞧,孔老頭也是一清早便到門首等候。
嶽肅到來之後,將孔老頭喊到身邊,說道:“此案你雖不知情,但也是從你家客棧出來的,總不能置身事外。且將這二人的姓名報上,以便按名開驗。”
現代人住店要用身份證登記,明代也是如此,最起碼也要報個名號,說說自己是幹什麼的。
“回大人,這兩人前晚投店時小民也曾問過,一個說是姓楊,一個說是姓邱,當時匆匆卸行李,無暇說名字。”
嶽肅點點頭,用硃筆批了“楊姓男子”四個字,命仵作先驗這具屍體。
仵作領了硃批,將一具屍體抬到一邊,說道:“稟大人,這具屍體是否姓楊,還請孔店主確認!”
嶽肅讓孔老頭上前仔細驗看,老傢伙雖然害怕,還是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只見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牽連在屍體上面,五官已經被鮮血和泥汙滿,壯著膽子勉強看了幾眼,說道:“確是前晚住店的楊姓客人。”
“即已確定,驗屍!”
………【第二十五章 微服私訪】………
“男屍一具,肩背刀傷一處,徑兩寸八分,寬四分。右肋摔傷一處,深五分,寬五寸等。咽喉刀傷一處,徑三寸一分,寬六分,深與徑等,致命。”
仵作仔細檢驗之後,由刑房填了屍格,呈到嶽肅面前。
嶽肅看完微微點頭,又用硃筆寫了“邱姓男子”的硃批,說道:“孔萬昌,你再去驗看另一具屍體是不是邱姓男子。”
孔老頭不敢推諉,再次壯著膽子走到另一具屍體前,低頭一看,不禁一個筋斗嚇倒在地。眼睛直向上翻,口中哺哺地,說不出話來。
嶽肅見屍體也不是特別駭人,和上一具也差不了多少,估計是有別情,讓金蟬將他扶起,言明等他醒來再驗。旁邊的好多閒人,將此地團團圍住,恨不得立時驗畢,好忙手中的活計。
孔老頭的媳婦弄了盞糖茶給丈夫灌下,等了好一會,方甦醒過來。眾人的目光此刻全凝聚在他的身上,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何事。
“不、不、不好了。錯、錯了……”
孔老頭喘了兩口氣,突然大叫起來。金蟬趕著問道:“老頭,你冷靜一點,大人還在上面等你稟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