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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也沒有給他們可趁之機,儘量拖延。只是這案子證據確鑿,那麼多銀子在那擺著,又是皇上催辦,想來拖也拖不了幾日。”周應秋如實說道。
顧秉謙點了點頭,看向魏忠賢,說道:“督公,現在這案子,嶽肅已然不審了,魏大人他們身陷囹圄,總不是個事,您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們撈出來呀。”
所謂唇亡齒寒,大家同屬***,今天是次輔魏廣微出事,要是保不住的話,下一個輪到的就極有可能是他首輔。這個道理,顧秉謙再明白不過,所以他一力主張,一定要把這些人救出來。尤其是魏廣微,最好還能讓他官復原職。再怎麼說,次輔不倒,他首輔也能坐的穩當。
嶽肅沒有把閹黨所有主要成員的名字都寫進去,那是他知道,一旦顧秉謙和其他兩位內閣成員上榜之後,這個案子就鬧得太大,首輔、次輔同時落馬,震動天下,搞不好就沒法收拾了。單拿魏廣微他們幾個開刀,就已經足夠。完全能夠達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讓魏忠賢狠狠地疼一下。
果然,閹黨驚慌了,顧秉謙是最為害怕的,嶽肅入閣,魏廣微眼瞅著要倒了,周如磐、黃立極根本不值一提,隨便就能被趕走,到時方從哲和嶽肅後來居上,和當初他們趕走葉向高等人的手法,幾乎是同出一轍。
魏忠賢顯得很是冷靜,說道:“擔心什麼,魏廣微、朱延禧、丁紹軾他們死不了,放眼天下,還沒有幾個皇上會動手殺閣臣的,想當年徐階扳倒嚴嵩,不也給他留了條命麼。現在嶽肅佔了上風,咱們這要是貿貿然地去撈魏廣微他們,搞不好正中了嶽肅的圈套。你難道沒有看到,嶽肅都託病不敢出來審案了麼,估計他就是在等我們出手呢。咱們以不變應萬變,才是萬全之策。應秋啊,你這邊繼續拖著,他嶽肅不是能裝死麼,總有好的一天吧,等他好了,讓他接著審。”
“督公……李朝海他們肯定會『逼』著結案,下官怕拖不了幾天呀。”周應秋小心地說道。
“那就先審阮臻梅。你們虛張聲勢要將他打成死罪,李朝海他們不會坐視不管,利用這一點,再繼續拖著。”魏忠賢狠狠地說道。
“是,督公。下官全力以赴。”
“還有,我剛剛聽說魏廣微他們在公堂上說,他們家裡的銀子不是親戚做買賣賺來的麼,暫時寄存在他們家。就按這個原話,告訴他們家的親屬,要是上堂的話,都這麼說。只要嶽肅不審,撈出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要是一個月還不能結案,那個時候皇上的氣十有***也該消了,到時由我出面,看能把誰保出來,就把誰保出來!”
魏公公家裡門庭若市,嶽肅府上亦是如此。以方從哲、亓詩教為首的三黨官員,紛紛趕到順天府。他們打著的旗號倒是光明正大,“嶽大人病了,我等理當前來探視。”
皇上都親自來看嶽大人了,作為同僚,哪有不來探望的道理。
嶽大人倒沒有魏公公那麼大牌,凡是來探病的官員,一律請到寢室,說上兩句,不過到最後,還是留下方從哲、亓詩教、李朝海這三位主要人物。
“秉嚴,案子今天已經過了一堂,什麼結果也沒審出來。據我估計,三五天之內,斷然難以結案。尤其是阮大人的案子,錦衣衛已經到薊鎮提人,不出幾日,薊鎮總兵孫祖壽和監軍太監吳英就會到京,當堂對質,難免鐵證如山。阮大人這就是欺君之罪,別說『性』命不保,家眷恐都要受到牽連。皇上看在秉嚴你情分上,或能網開一面,不加株連,但要硬保他『性』命,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方從哲說的這番話甚是客觀,阮臻梅的案子不僅是受賄,還有隱瞞邊鎮軍情,欺君罔上。受賄可從輕發路,欺君是滿門抄斬,再輕也得見點血吧。和他相比魏廣微那些人只是收入來路不正,但因為沒有其他作『奸』犯科的證據,也只能判個受賄,拉出幾個行賄的墊背。三法司同審,其中又有閹黨官員,你想給人家羅織罪名,都不容易做不到。
“嶽大人,方閣老說的沒錯,周應秋在那裡盯著,想要將魏廣微他們釘死,都有些困難,阮大人的案子,到了最後,下官恐怕力不從心。”李朝海頗為為難地說道。
他的目的是一定要將魏廣微、馮銓他們釘死,最次也得讓他們丟官罷職,老老實實地回家養老。可阮臻梅的官司,因為鐵證如山,想跑都跑不了,單純的受賄,可以免官,欺君怎麼辦。
他們的意思,躺在床上的嶽肅也明白,他現在是渾身無力,意識卻是清醒的很。說道:“儘快結案,將卷宗交給皇上,請皇上發落。”
阮臻梅的罪,實在沒法判,嶽肅只能祈禱皇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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