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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周大人的意思辦吧,請她上堂,再將阮臻梅從大牢提押出來。”
有了這話,差役趕緊跑下來,很快帶著一名老『婦』人和一對中年夫妻,外加一名小廝走上堂來。
四人上得公堂,四周打量一圈,並未見到嶽肅。由中年男子拱手說道:“晚生阮傲日參見各位大人,不知嶽大人……”
阮傲日是阮臻梅的長子,阮傲月的哥哥。
阮臻梅在入京之後,剛一安頓下來,便叫人回廣西接妻子到北京,也好讓她與女兒團聚。在明朝,異地為官,很少讓攜帶父母、兒女,這可能也是怕徇私什麼的吧。好比張居正、徐階、高拱這些當過首輔的人,家小也都沒接到北京,全都安頓在老家。
阮臻梅派回家的小廝,趕路倒快,騎著馬沒過半個月就返回廣西,跟阮妻劉氏一說,劉氏也是思女心切,略一打點行裝,在兒子和兒媳的陪同下,就趕來京城。
今天是剛到進城,小廝知道阮臻梅的府邸,一路就奔了過去,到了才知道,家已經被封了,阮大人已經被關進刑部大牢,交三法司審理。嶽肅生病的訊息,阮家人不知道,但嶽肅升為刑部尚書的事,阮家已經知曉。既然是女婿審丈人,管丈人是不是真有錯,應該早給無罪開釋才對,幹什麼要拖這麼久。劉氏很不滿意,一定要到刑部來質問嶽肅,雖說沒事瞎擊鼓是有懲罰的,但阮家人有所儀仗,她就不信嶽肅敢將她怎麼樣,一到門口,二話沒說,就把鳴冤鼓給敲了。
“嶽大人現在有病在身,正在順天府休養,此案由我等審理,要是想找嶽大人的話,還請到順天府相見。”李朝海實在不想讓阮家人湊熱鬧,只想趕緊將人打發走。
“李大人說的不錯,嶽大人確實病了,想要找他,只能到順天府。不過老夫人既然來人,也不能白跑一趟,剛剛陳侍郎已經叫人去提阮大人,見了面再走也不遲。”周應秋笑呵呵地說道。
“多謝諸位大人。”劉氏嘴裡說的客氣,心中很是生氣,你嶽肅是什麼意思,你老丈人身陷囹圄,你也好意思在家養病,這病的也真是時候啊。
隨即,她說道:“不知我夫君是什麼案子?”
“阮大人涉嫌收受賄賂,隱瞞邊鎮軍情,欺君罔上。若是罪名坐實,便是滿門抄斬。”周應秋故意恐嚇道。
“啊……”一聽這話,劉氏嚇得差點沒栽過去。好在兒子眼尖,一把將她扶住。
“這……這怎麼可能……我夫君怎會如此……這肯定是冤枉的……”劉氏顫顫巍巍地說道。
“是否冤枉,我等現在不知,一切按證據說話,都要審過方能定案。”周應秋直接說道。
他這麼說,其實是明擺著告訴你,現在去找嶽肅幫忙還來得及,等到定案,誰來也白費。薊鎮那裡可謂是鐵案如山,八萬邊軍的名額,卻只有三萬人,另外五萬都是虛額,你阮臻梅跑了一圈,收完銀子說一切正常,不是赤『裸』『裸』的欺君還是什麼。
這功夫,有差役進堂稟告,說阮臻梅帶到。劉氏母子聞言,連忙回頭觀瞧,只見現在的阮臻梅哪還有往日的風采,身穿囚服的他,頭髮花白、神情沮喪、滿臉菜『色』、鬍鬚邋遢。
“夫……夫君……”看到丈夫如此,劉氏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掙開兒子的手臂,踉踉蹌蹌地衝了過去,撲到丈夫的身上。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啊……”
站在阮臻梅身邊的差役知道老太太是誰,也沒敢攔著,全當沒有看到。阮臻梅無力地搖頭,嘆息地說道:“我冤枉啊……我是中了『奸』人的計……鑽進別人設好的圈套……”
他還真有臉說,要不是自己貪心,怎會上鉤。就算是人家給你設好的局,你不收禮,光明正大,別人又能奈你何。
“夫君……你真的是冤枉的……”劉氏哭著說道。
“為夫確實冤枉……”阮臻梅這個時候,哪能承認自己有罪。要是現在認了,那可真是就是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雖然被提審過,他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這案子就看怎麼審,只要不認罪,什麼可能都會有的。老傢伙久歷官場,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是冤枉的就好,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幫你申冤。”劉氏再次哭道。她現在已經打定主意,等下就去找自己的女兒,真算嶽肅是真病,也得把他拉出來,替老丈人申冤。
周應秋看到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你嶽肅不是青天麼,看你怎麼審自己的丈人。
案子肯定是鐵案,看到就是處理結果。嶽肅是刑部尚書,三法司的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