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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只要經過了,就跟一秒鐘沒有本質的區別。稍不留神,我就從那個和燕子一起揹著大書包流著鼻涕一起玩電子遊戲的小屁孩,變成那個暗戀女生同時被女生暗戀的小男生,再變成那個和段可儀胡鬧和肖翎打架和蘇果拍拖和張小敏明爭暗鬥的大男孩,再變成現在這樣的書呆子研究生。
在武漢X大讀研的這一年裡,我又回到了高三的狀態,每天認真地上自習,一直要上到掃地的阿姨把我趕出來,才覺得很充實。蘇果和肖翎不是都說了嗎:幸福只能是建立在痛苦上的,不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就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
在路上我總是微微低著頭走路,很低調,不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掃描美女給女生評分,只是有一次看見一個女生的背影很像蘇果,就情不自禁地跟到她樓下,然後站在樓下徘徊了很久,那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我像幾年前等蘇果下樓一樣,只要等待她就會下來,現在失去後才知道那是多麼遙遠美麗的夢想。
我每天都堅持寫天果日記,發到她郵箱裡,只是我不知道密碼,不知道她看到沒有,我找她找了很久,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世間,她說過她考不上研就到深圳工作,因為武漢X大的畢業生在深圳很吃香。我去了幾次深圳,很多同學在那兒,但就是沒有人知道蘇果的下落——蘇果這次真的是恨透我了。
不過有時候,我踢球或者上自習的時候,總感覺她還在我周圍,她還像以前那樣看我踢球看我學習,有一次這種感覺特別強烈,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有時候我會打個電話給銳哥,知道他現在也想念我想念肖翎,我想象他孤獨的時候沒人陪他喝酒的樣子就有點想哭,不知道是為我還是為他。
有時候在校園裡會遇到肖翎和段可儀散步,每到這時候我都低著頭走開,我想起從前那個帥帥拽拽只知道去上自習的肖翎,我想現在我就是那個樣子,而他倆就是以前的我和蘇果。
那個十年之約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記得,不過至少我還記得,就算他們都不去,我也會在那個時候一個人去一次嶽麓山,祭奠我們被埋葬的青春。
今天又是911,這次輪到我們迎新了,寢室新一屆老大叫我一起去接幾個漂亮MM,我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說,沒搞錯吧,計算機學院還有漂亮MM,我記得我們評價理工學院的女生是平均分不及格,計算機的得分更慘,人家是平均不及格,我們是加起來總分都不及格。
老大不管我的勸告,把我拖到小梅園操場,我坐在桌子邊隨便看著一本推理小說,心裡想這個新老大怎麼一點沒以前的老大銳哥有覺悟,銳哥有句話總結得多好,理工科的男生永遠不要相信迎新會迎來幾個漂亮MM,特別是學計算機的,她們不長著一個顯示器的頭或者滑鼠一樣的手你就夠阿彌陀佛了,所以以前我們從來不去迎新。
現在我的任務就是新生來了後,看看他們的錄取通知書,然後在花名冊上查到他們的名字和學號,所以我有充足的時間看書。
正看到我要把兇手逮出來的時候,遞過來一張通知書,我很不耐煩頭也不抬冷冷地說,什麼名字?
一個更加冷冰冰在我聽來卻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說了一個名字,那個名字我銘刻了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外加研究生一年用十個手指頭數都不夠,還得加個腳丫子,共計十一年,蘇果,沒錯,蘇東坡的蘇,果子狸的果。
我一抬頭看到那張如花似玉鬼靈精怪的臉,雖然有點模糊,但我很清楚是她,然後我馬上感覺有一股熱流往頭上湧,那是血,同時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句奇怪的詩: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我真浪漫——因為在我昏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今天落花了嗎?
……
天果五年九月十一號 晴 蘇果篇
由於忙於考研,日記又變成了年鑑,佛祖原諒。
很久以前,我最喜歡和何天一起坐在武漢X大的一棵櫻花樹下看書,他看《百年孤獨》,我看《塵埃落定》,那個時候,櫻花真的像塵埃一樣飄落在我們周圍,陽光偶然從樹林裡射下來,我說陽光像探照燈一樣照在我們身上,他更誇張,說陽光像AK的子彈一樣射在我們身上。
《塵埃落定》裡面有句話我一直記得,人生有三大痛苦,第一是得不到,第二是得到後覺得不過如此,第三是失去後卻又發現是最珍貴的。我要讓他嚐盡這三種痛苦。
其實我就住在武漢X大里面,有時候經過球場的時候看看他在不在球場上,有時候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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