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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接近黃昏,光線黯淡,窗外的尤加利樹在微風裡刷刷輕響。我翻個身,發現孫嘉遇支著手臂,正從上方安靜地凝視我。
“你醒了?”我翻身坐起來。
“嗯。早醒了,這幾天睡得太多。”他抬起手,撥開我額前的劉海兒,細細打量半天,“你夢見什麼啦,睡個覺都咬牙切齒的?”
支離破碎的夢境我想不起太多,卻清楚地記得,夢裡分明有彭維維的影子。我勉強笑笑,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病著的這幾天,沒人跟他提過那件事。我還不清楚,一旦他知道洩密的事和我有關,會如何發落我。
孫嘉遇躺回去,手枕在腦後看著我笑:“我剛發現,你睡熟以後沒有一點兒動靜,連呼吸都聽不到,乖得象只小貓。以前有沒有人跟你形容過?”
“我媽說過,我從小就這樣。”我很高興他能岔開話題,“好幾回她都以為我沒氣了,非得把我弄醒了惱得哇哇直哭才放心。”
“還有這樣當媽的?”他忍不住笑,卻不小心觸動傷口,咧咧嘴捂住額頭。
趁他精神還好,我煮了鍋米粥,只把那層米油撇出來給他吃。
看見大半碗粘稠的米湯,他拍著矮几抗議:“這又不是那斯維辛集中營,你得遵守日內瓦公約,不得虐待戰俘。”
“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你算哪門子戰俘?”我心裡擱著事,無心和他鬥嘴,催著他快吃,“再不吃就涼了。”
“你裙下的敗軍之將,怎麼不算?嗬,這菜你炒的?真不怎麼樣。” 依舊本性難移, 邊吃邊囉嗦,一點兒不象高燒幾天的病人。
我怔怔看著他低垂的額髮,如果不是額頭那塊紗布過於刺眼,看他現在的樣子,再想想幾天前的情景,竟似一場夢境,彷彿從未真實發生過。
他無比留戀的嚥下最後一口,依依不捨地放下碗筷,嘴裡得了空閒又開始貧,“不算也行,可是換個說法兒就太難聽了,你要不要聽?”
“什麼?”
他一字一頓地回答:“謀——殺——親——夫。”說完特得意地笑。
“媽的,你還是病得太輕,才好點兒就張狂。”我抬手輕輕抽他個耳刮子。
他應聲發出一聲慘叫,然後軟軟地歪倒在一邊。
我嚇壞了,以為碰到他的傷口,撲上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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