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匙別斷在鑰匙孔裡,折斷的尾端在我手心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許多,抓起幾條幹淨毛巾跑回浴室。
相熟的醫生趕到時,孫嘉遇依然不省人事。
醫生說,是因為連日的心力交瘁難以支援,昏倒時額頭撞在浴缸上,幸虧傷口不深,只縫了四針。
他吩咐護士準備防破傷風的注射針劑,又關上臥室門,請我們迴避並保持安靜。
老錢胡亂煮了一鍋麵端上桌,三個人食不下咽,誰也沒心思吃東西。我的胃部更象是塞著塊石頭,一個勁往下墜,連累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可我還是忍著噁心硬把麵條往胃裡填,情況已經糟成這樣,我不能再倒下來添亂。吃完身上多少暖和了點,靈魂開始逐漸歸位。
老錢吃完了就坐一邊眯著眼睛假寐,邱偉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抽菸。
我走過去:“邱哥……”
他回頭:“什麼事兒?”
“怎麼會弄到這一步呢?”
“我也不清楚。”他皺緊眉頭回答,“只能確定一件事,肯定有人和警察通著氣兒。不然憑著警察局那辦事效率,三年也摸不到準地方。”
“有誰要跟他過不去,下這種狠手?”
“說不好,不過確實挺狠的,釜底抽薪,象是醞釀了挺長時間,專門衝著嘉遇他們來的。”
我脖子後面似有冷風吹過,嗖嗖地涼:“是他得罪過什麼人嗎?”
邱偉仰起臉,嘴角有無奈的苦笑:“幹這行的,不得罪人才是奇蹟。就說上回……”他看看不遠處的老錢,忽然停下來。
我期待地看著他,他卻不肯說下去,從茶几上拿起煙盒和火機,慢吞吞再點上一支,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邱偉的嘴是出了名的嚴密,如果他自己不願開口,無論如何威逼利誘都很難套出他的話來,我不想難為他,於是換個問題:“那天你們說到倉庫,都有誰知道倉庫的具體位置?”
邱偉搖頭: “嘉遇一直很小心,連我都沒有告訴過。”
“那警察怎麼會知道呢?”
他還是搖頭,緩緩吐個菸圈,然後回頭叫老錢:“老錢你來。”
老錢湊過來,聽明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連呼冤枉:“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會不知輕重隨便亂說?睡覺我嘴巴上都拉著拉鍊呢。”
我瞥他一眼:“你可是跟我說過。”
“喲喲喲,提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玫玫啊,倉庫的事,運輸公司和消防隊,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正清楚裡面貓膩的,可只有小孫我們三個人。”
“你什麼意思呀?”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和其他人講過?比如說……你那個警察朋友?”
我愣了下神,方才琢磨過來他的意思。他懷疑是我洩漏了訊息。
但是再笨這點分寸我還有。安德烈也沒有從我身上套過任何訊息,雖然他知道我和孫嘉遇的關係。
“跟誰我都沒提過,我朋友也從來沒有問過!”
我覺得老錢說話信口開河,完全不負責任,頗有些生氣,說得斬釘截鐵。
“那就奇了怪了,真是見鬼了嘿!”老錢疑惑地摸摸頭頂。
我捧著馬克杯,慢慢啜著滾燙的咖啡,努力讓自己清醒,漸漸回想起幾個月前的情景。
聖誕節的時候我第一次來這裡,就招了火警,惹得消防隊過來滅火,然後老錢告訴我,他們為了躲避警察的搜查,把貨轉移到消防隊的車庫裡,再往後,我在七公里市場撞破孫嘉遇和卡列裡婭……
腦子裡忽然一亮,彷彿一道電光咔嚓閃過,我霍地抬起頭:彭維維!
因為瓦列裡婭失魂落魄的那段日子,孫嘉遇被警局傳喚無罪釋放之後,我曾和她提起過消防隊的倉庫。
難怪她會說:三十年風水輪流轉,該還的總要還。
我的指尖開始一點點變得冰涼,但我仍然坐著,一口一口把杯中的咖啡喝盡,然後站起來往門外走。
“你上哪兒去?”大概看我神色不對,老錢攔住我。
“我找彭維維去,我問問她,要怎麼著她才肯罷手。”我很鎮靜。
老錢勃然變色:“關她什麼事兒?你這孩子失心瘋了?”
“關她的事,關她很大的事。”我緊咬著牙關,感覺自己臉都扭歪了,“就是她想讓他死,因為他不要她!”
我用力推開老錢,夢遊一樣拉開大門。
“小邱,攔住她!” 老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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