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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帶緣在旁指點。“先撫平肩頭的折線。”
黃梨江依言將衣袍披上真夜肩頭,略略踮起足尖,巧手撫過他的肩,為衣服理出脈絡來。
“衣襟處要捉攏再往下打個折。”帶緣比手劃腳地說明。
這個動作必須極貼近真夜,黃梨江站在真夜身前,攏著衣襟的手熨過他怦然跳動的心口。
真夜突然按住那隻素手。
“怎?”黃梨江抬起頭詢問。
帶緣見狀,插嘴代真夜回答:“殿下不喜歡衣服穿得太緊挺,要弄鬆些,又不能太鬆,要不看起來會很浪蕩。”
只見真夜美唇隱隱含笑。“正是。”總不能告訴她,她那樣碰觸他,教他怦然心動吧。
這麼挑剔?黃梨江俊眉微挑。
“最後是腰帶。”帶緣拿來衣帶,說明束帶的方法。
黃梨江接過那條鑲有白玉的金色錦帶,笑想:連束個腰帶都有學問?
“他”穿男人衣袍十六年了,閉眼也能自行穿衣,卻從沒為男人更衣過。
黃梨江伸長雙臂,整個人幾乎要貼住真夜的身體,腳步卻突然一個不穩,被一雙手臂圈抱住。
“站穩了,小梨子。雖然風雪過去了,海上畢竟不比陸地平坦。”趁著浪濤打來,船身顛顫之際,偷偷摟了一下。真夜笑道。
黃梨江不疑有他,重新站穩後,要真夜也站好。
真夜過去從不知道原來更衣也可以這麼有趣——當然不是說帶緣伺候得不好,只是……讓小梨子為他更衣,畢竟是頭一遭。
先前聽聞黃梨江脫衣驗身,還被證實是個男子的錯愕,此刻總算稍微平靜下來。趁著讓黃梨江伺候更衣的時刻,真夜再次仔細端詳起“他”。
當年太學初見時,這少年已是令人驚為天人。
時隔三年,如今年方十六的黃梨江,容貌更顯秀麗,雖偏女相,但七分俊秀之外,還帶有三分英氣,氣質上又似男非女。
天朝近世多出容貌偏女的美男子,眾多皇弟裡,隱秀、老四、老十都是這型別的男子。他很確定他們不是女人,至於黃梨江……
難道是他誤會了?誤以為“他”是女兒身……早知如此,當時趁“他”神志迷亂之際,屏風後沐浴時,他就會一探究竟了。偏那時還覺得不能輕率地看了人家,毀“他”清白呢。
“太緊了,弄鬆一些。”感覺腰身被緊緊束住,真夜提點道。
她只稍微調松一點點。
“再鬆些。”
“再松就係不住了。”一直以為真夜身強體健,沒想到他腰身竟不算粗壯,在天朝男子中,算是瘦腰身形。
“不管。反正要調整到我覺得舒適為止”
黃梨江這才瞭解到當這位太子的侍童有多麼了不起。遇上這麼個挑剔的主子。要順他的心意,還要負責把他打理得能上得了枱面,著實不容易。
便忍不住與站在一旁的帶緣交換了一抹心照不宜的眼色。
半晌,總算調整到真夜覺得可以接受,衣服穿看起來又不會太失體面,黃梨江額上已略冒汗。再抬起頭時,只見真夜眼色困擾地看著她。
帶緣不知何時已為真夜整理好發弁,離開了艙房。
“怎麼這樣瞧我?”不解地,表情隱約帶著不自覺的嬌氣。
為此,真夜心頭著實很是困擾。“先前我說我沒有斷袖之癖,或許錯了。”
“呃?”怎麼突然這麼說。
真夜伸手撫上“他”柔嫩的面頰,微微扯唇。“沒什麼,只是覺得任何事最好都別太早下定論。”
說完這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他轉過身道:“一道去見來人吧。”
第10章(1)
“算算日子,貴國使船早該抵達西方海夷的島域,夷主料想可能是遇到暴風,打亂了航向,迷航在附近的海域裡,是以主動領船出海迎接皇子。”
掌理皇朝西方岐州的州牧沐清影登上天朝御船,見了真夜,兩方行過簡易拜見禮後,如此說明。
“原來如此。”真夜眺望著航行在天朝御船兩側,守護著御船的快艇,不禁道:“貴國的航術似乎相當精良。”
那快艇船型略小,帆身鼓成弧形,航行速度相當迅捷;與這皇朝相較,也許天朝的水師還遜色一截。
沐清影笑道:“貴國能航行千里而來,航術也是不弱。”兩國若非有遠海相隔,分據兩陸,恐怕會成為敵對之國,而非友善之邦。
很謹慎的人,一點兒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