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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真夜倏地收回掌中丹藥,笑容依然不改。
“將軍真愛說笑,你我海上初識,無緣無故,怎會毒害我的隨從。”然而,也沒再要黃梨江服藥,只是一時不知該拿手上丹藥怎麼辦。
沐清影取過真夜手裡那顆丹藥,含進嘴裡化去後,方道:“皇子說的是,這是海夷特產的定海丹,以島域稀見的海藻煉成,帶有特殊甜味,入喉即化,對暈船症候一服見效,不傷身的。”
“多謝州牧的說明。”真夜悄悄收起手中那瓶丹藥,打算先交給太醫,驗過無毒後,再讓會暈船的人服用。倘若真有效用,那麼回程時,小梨子一路上變不會那麼辛苦了。
說笑間,海夷島域西陲的臨波港已近在眼前。
想到關於海夷的種種“傳言”,真夜突然很想把身邊人兒牢牢捉緊,免得被海女的歌聲誘拐去,才轉過身,卻見到黃梨江攀著船舷,讚歎地看著藏身海霧中那壯觀的天然港灣,也不禁跟著微笑起來,
難得見到小梨子如此興奮,是因為在海上航行太久,想念平穩陸地的緣故吧。真夜轉過身,交代身後的御船統領道:“張將軍,方才夷主的話,你也聽見了。我下船之後,這艘船就交代給你,請做好歸航的準備,等我回來。”
“遵命。”
“另外,”真夜低聲道:“我還有件事情想拜託將軍……”
他說得很小聲,僅僅張將軍一人聽見,只見張將軍面露訝色,隨即點頭道:“末將明白了。”
那幾天,她被異邦的奇特民情給吸引住目光,沒將全副心神放在他身上,以致於察覺到他的不尋常時,為時已晚。
在海童親自引領下,數艘快船載著天朝使臣一行人,於七天后抵達皇朝極西制港——洛津。
沿途行經海夷島域之際,耳畔不時傳來動人海歌,若非事前早已知曉,略有防範,恐怕真會被迷去心神,忘記了此行的任務。
真夜是一個很能入境隨俗的人。
短短數日,已經與夷主及岐州州牧等人建立起友誼。
進入洛津後,便改由沐清影發號施令,他召來數輛馬車護送遠道而來的貴客,自己也輕裝同行。
由於最後獲准隨行的人不多,除了君王任命的幾位副使之外,就只有東宮的隨行侍從得以伴隨真夜走上這一趟出使之路。
作為一個使臣,真夜應該安分地坐在馬車裡,但沒兩日,他已經不肯坐在車中,反而與沐清影及海童將軍並馳在皇朝官道上,偶爾瞧見特殊的風景,還會策馬到她窗邊,要她趕緊也瞧上一眼,就像是個極欲與人分享歡樂的大孩子。真拿他沒辦法。
為了儘早趕到帝京,沿途上,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停下休息。
這一天,車隊一早便啟程,直到日暮之際,才進入康州城內的驛館休息。
民情略有差異的緣故,天朝男服以交襟寬袖的儒衫為主,且男女有別,女子多穿裙,裙腰往往高束,以強調纖細腰身,只是當世天朝人無論男女,皆好細腰,而皇朝男子的衣著袖圍較窄,交襟翻領,男女衣飾略有混同,可以看出這國家的男女地位應是不相上下。
早已換穿皇朝男子服飾的真夜,看起來就跟一個皇朝男子幾無二致,但從輪廓細微處,依然可看出兩國人的相貌特徵略有不同。
天朝男子身形普遍修長,容貌細緻;皇朝男子身形同樣挺拔,但高鼻深目,顯然久與四夷混融。
發現真夜的夜遊習慣時,他已儼然如脫韁野馬,攔都攔不住,像是被關在金籠裡的鳥兒終於得以展翅高飛,哪裡還肯收斂自己。
“你又想去哪?”偷偷跟隨在後的少年死命捉住真夜衣角一緣,不肯讓他翻過驛館的圍牆,丟下他自己到外頭去玩樂,表情十分固執。
唉,被發現了!
已經攀上牆頭的真夜轉過頭來,俯視著圍牆下的美少年,咧開笑容道:“我去外頭逛逛,很快就回來。”皇朝夜禁不算森嚴,大城裡,入夜後的街市依然十分熱鬧,讓他覺得很新奇,不知是一年到頭皆如此開放,還是正好遇上了這國家的什麼特殊日子?
“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你若夜遊,晚上睡不飽,怕你白天會從馬上摔下。”
雖然到目前為止,真夜還沒從馬上摔下過,但人在異邦,他們遠道為客,最好謹慎些,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不容易來到海外異國,不趁機看看當地的民情風俗,豈不是白來一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真夜眨眼問道:“這國家一路走來,盛世昇平,顯然在上位者治國有方,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