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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願意來我這裡,隱秀自是歡喜。”兄弟倆雖然分別排名最長與第七,年歲卻相差不到四歲,一個是春月柳,一個是陌上塵,然而此時兩人相對一笑,那無語的一笑深藏了太多的意涵。
“小梨子,要走了。雖然我覺得穿女服真的很好看,可在不早點回去讓把這身衣服換下來,你的眼神就要把我給殺了,我們這就告辭吧。”說著從躺椅上起身,似欲拉住少年的手。
黃梨江直覺避開,轉身對隱秀道:“小人謝過七皇子,這身衣物,待小人換回後———”
“小事一樁,不必掛意。衣裳留著也無妨。”隱秀說。
儘管少年露出“我留著這宮女服做什麼”的表情,還是有禮的道了謝,不失儀節的告退,完全把他的正主兒給拋在身後。
隱秀見狀,只是微微一笑。“皇兄不快追上去,侍讀看起來對相當不滿,不會出事嗎?”真夜苦笑。“隱秀,今日多謝了。”隱秀美目微閃動,卻只是笑說:“應該的,我們不是兄弟嗎?”所有兄弟之中,也就只有隱秀肯說這話了。儘管心繫他的美侍讀,但隱秀過分蒼白的臉色仍令真夜擔憂。“身體……”
“不礙事,皇兄不必為我擔心。”隱秀淺淺笑著,像是老早接受了自己身體的病弱,處之泰然。“再說,宮裡頭有太醫時時照看著,一時半刻,就算沒能好轉,也不至於突然就死去了,習慣就好。”擔憂隱秀的身體,真夜又叮嚀:“要強健身體,最好常起來走動,藥也別亂吃,心情開朗,自然百病全消。”隱秀只是淺淺的笑著,卻沒笑進心坎底。“隱秀曉得。也請皇兄多保重。”真夜垂憐的看著隱秀,彷彿能在他瞳中的倒影看見自己。
十三歲的隱秀,神俊多病;十七歲的真夜,無才卻身強體健。
他倆怎麼看都不像是兄弟,然而……真夜卻仍打從心底認定了這個弟弟。
儘管他的母后是在惠昭後遭廢黜後才取而代之,成為一國之母,而他這個大皇子受到母親的庇廕,順理成章被立為太子。
儘管傳言惠昭後的廢黜是因她毒殺隱秀的母妃夏氏,因而被君上囚禁在未明宮中,一輩子不再相見……
宮中的風風雨雨原本與他們兄弟無關,但在這場宮爭中坐上了儲君之位,在世人眼中佔盡好處的他,卻對隱秀無法不心存歉意。
真夜不止一次的想過,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的母后為了讓他當上太子而設下這一切……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在所有兄弟中,他虧欠隱秀最多……
老實說隱秀的笑容很難看,他不是很喜歡他的笑,但他知道,隱秀在人前也只會這樣笑著,包括在他面前。
他這個兄長走不進兄弟們的心,這輩子大概是無法如民間百姓那樣,在九九重陽時,與兄弟們共飲一盅同心團聚的茱萸酒了吧。
也許是真夜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教隱秀留了心,喚住轉身要離開的兄長。
“皇兄……”已經走到門邊的真夜聞聲回過頭來,隱秀欲言又止了半晌,嫣然笑問:“前年皇兄向父皇討過一隻金雀,不知可曾將那金雀放出籠,讓他自在飛過?”真夜怔了一下,領悟到隱秀意有所指。“世道多風雨,還是關在籠子裡安全些。”
“只怕小小的籠子關不住皇兄的金雀。”黃家公子臉上有股不服屈的倨傲之氣,不會是久困淺灘的人。
“若只是雀,金絲籠子怎會關不住。只怕有朝一日,把小雀兒養成了大鵬鳥,那就真的關不住了。”真夜當然也明白,他的美侍讀不可能一輩子甘心做一隻安逸度日的小雀兒,然而他羽翼尚未豐滿,此時放他出去飛,只會害了他。
“皇兄若心愛那雀,不如趁著那雀兒羽翼未豐,先折了他的翅吧。”
“折翅固然是個方法,只是捨不得。”經過今天御溝一事,真夜更肯定自己是萬分捨不得的。同樣的事若在發生,他沒有信心能剋制自己下水撈人的衝動。
“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如早折翅,只怕小雀兒沒有機會變成大鵬鳥就夭折了。當然,雀兒是皇兄的,怎麼處置,還得看皇兄自己的心意。”
“若是,隱秀,會折了雀兒的翅膀嗎?”隱秀頓了頓,隨即又有笑道:“我不喜歡把鳥養在籠子裡,所以不必擔心這種問題。”就像他身邊的隨從素來不讓停留太久一樣。既然沒有值得珍惜的事物,又怎會憂慮自己所珍惜的一切會被奪走呢。他手中,不想會握住任何會讓自己掛慮的事物。
經隱秀說起,真夜才猛然發覺,站在隱秀身邊的侍童似乎又是個新面孔。隱秀前一個侍童叫什麼名字,他已經不記得了。身邊這麼麼多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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