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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藉,僅此而已。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篤諾’這個姓意味著什麼,我不敢有旁的奢望,只是想要那一點點……一點點的慰藉。”
哭出了聲,說出了口,他的懷裡,她再不便逗留。
“告罪,我又一次僭越了。”密所慌著直起身來。
這一回,李原庸竟主動按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按回到他的懷裡。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傾聽著那樣的慰藉自他的口中傳出:“想哭便哭吧!我願意給你那一點點,只是一點點的慰藉。”
這話是當真把她招惹得鼻涕眼淚一把抓。
那一日,她哭了很久,公主恩賜的那盤子孔雀開屏,她到底沒吃上口。可公主恩賜的這個人,她卻實在地擁有了片刻。即便只是片刻,也足夠了。
然那個被她絞壞的香包,密所再沒見著。
被認定最有機會接上德帝之位登上大理王朝王座的那個人到底還是沒能捱過那年寒冬。
耀王爺去了,李原庸也去了。
耀王爺安葬那日,大殿正堂上懸掛著由何其歡所作,與耀王爺等般高,一模一樣的丹青畫作。
同日,永嫻王后下令封閉整個永耀齋,宮中之人不得動宮殿內的一草一木,任何擺件。原本侍候永耀齋的宮人、侍婢除了留下曾貼身伺候耀王爺的打掃殿閣,其餘皆被分派到各宮各所。
整個殿閣和這殿閣中曾經待過的人都在被遺忘,包括李原庸———這個耀王爺及永嫻王后身邊第一紅人被調往宮中南門擔任守將。
臨去前他甚至來不及同熟悉的人告別,自然也不曾看到密所默默裡為他依依惜別的眼神。
這之後宮裡頭髮生了許多的事。
永嫻王后向來強健的身子忽然倒了,這一病便病得極重,大有不好之勢。
這日,公主唸叨起來:“王嫂這病來勢洶洶,我本想親自前往大悲寺為王嫂祈福。只是,王嫂現將這後宮事務交由我來打理,王嫂身邊的近人何阿嬤又忽然病故,這宮裡諸多的事務繁雜,我一時半會兒怕是抽不出空來。我欲命人代本宮前往,你們看看……誰去合適啊?”
段漣漪拿眼神掃了一圈周遭貼身侍婢、宮人,眾人暗道這是何等尊榮之事,往常唯有宗室子弟或是朝中重臣方能擔此大任,如今怎生把這等無上榮光給了他們這些非男不女、為奴為婢的下作之人?
公主這是何深意啊?
眾人無聲地等著公主下一步的決斷,卻見主子把目光定在了他們當中一人的身上。
“密所,你識文斷字,深通禮數之道,就由你代本公主前往大悲寺為王后娘娘祈福問安吧!”
公主發了話,密所自當應承:“是,奴婢遵公主令。”
她尚未起身,公主又說了:“侍婢出門多有不便,傳我的旨意,命李原庸將軍陪同前往,一路護送。”
密所笑咧了嘴角,原來公主的深意竟在這裡。尚未站直的身子又跪了下來,密所由衷道:“謝主子大恩厚德。”
被指派一同前往大悲寺的另一人就沒有那滿心的歡喜了,耀王爺病故,永嫻王后一病不起,李原庸身邊之勢十去八九,正經歷人情冷暖之際,忽又接到此命令,叫他如何輕鬆得起來。
不論喜歡與否,到底是公主令。如今漣漪公主接王后的委派掌管整座後宮,她的令與後令無異,他只能盡全力而為。
他遵照公主令定下日子,此去大悲寺路途遙遠,他命人備好了馬車,差了一小隊侍衛隨行,準備好祈福一應物品用度。
到了日子,他早早地在南門守著,只等她前來。
心知這又是嘈雜的一路,他的耳根斷是撈不到清淨的。
還能如何?
只得認了命。
第三章 求上籤姻緣未有份(1)
“你在南門為守將還慣嗎?好些日子不見你了,你好像黑瘦了些,想吃什麼同我說。若是多有不便,我做得了,支了小宮人命人送去給你。要是哪裡衣衫破了、舊了,我替你縫補便是。我在浣繡閣做了近九年,這些事再難不倒我。”
密所一個人嘮叨了半日的工夫,也不見他回話,實在忍不下去了,她惱地衝他吼:“你是啞巴不是?竟一言不發!”
她的火氣還真起了作用,半日不言不語的李原庸竟開了口,但只有四個字———
“慣、無、不必。”
“什麼?”他說的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她竟聽不懂。
李原庸懶散地同她解釋———
“在南門還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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