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3/4 頁)
,誰也不許進來!”
夕蓮呆坐在床沿,睫毛溼漉漉的,癟著嘴一言不發,快一個時辰了。
司馬昭顏揹著雙手在她跟前踱來踱去,急躁難安卻不敢跟她說重話。方才是他粗暴了些,但她也不至於委屈成這個樣子。他深吸口氣,好言好語勸道:“如何處置他,我們回宮再商討,並不是我一個人做主。我說的是氣話,其實沒人說要殺他,卿家們都說要再議。”
見她沒反應,他又耐心哄他:“為了他,你這樣和我賭氣?值得嗎?”
夕蓮舉目深深看了他一眼,卡在咽喉處那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盧予淳說得對,她是殘花敗柳,憑什麼集三千寵愛在一身?她暗自攥了攥拳頭,臉上舒展開一個歉意的微笑,“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不管以後是被他棄之陰隅還是被他捧在手心,她認命了。
司馬昭顏驚訝極了,夕蓮低聲下氣認錯,那麼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他小心翼翼檢視她臉色,並無異樣。她嘟著嘴,拽著他的衣袖撒嬌:“彆氣了……要不、我給你做蓮子羹去?”
昭顏立刻展露笑顏,斜睨著她:“太晚了,不如做點別的?”
夕蓮雙頰緋紅,伸手解了他的腰帶,指了指額上的白布說:“我這個樣子真難看,所以……”她踮起腳用腰帶蒙上他的眼睛,“這樣好了!”
“嗯?那我如何看得見?”昭顏摟著她的腰身,氣喘急促起來,眼看一個熱吻要覆下,夕蓮忽然掙了出去,肆無忌憚朝他做了個鬼臉,“不用看啊……你來抓我!”
司馬昭顏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聽到兩個守衛忙不迭喊娘娘的聲音,他自言自語搖搖頭:“唔……夕蓮,你敢耍朕……”
夕蓮飛快跑著,她要甩掉一切的雜念,全心全意只想著他、只想他!不知不覺已經跑出了營地,夏夜晴朗,一整片及腰的瘋長的野草在月色星光下波濤起伏,像一池碧綠的湖水。夕蓮深深呼吸,北邊二十里外就是屍骨遍地的戰場,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罷。她罪孽深重,所以活該被世人唾罵。
司馬昭顏冷不丁從後面抱緊她,劇烈起伏的胸膛貼著她後背。
他盡情埋首在她頸旁啃齧,慾望勃發。破碎的呻吟從她口中絲絲溢位,銷魂蝕骨。
這裡再無任何人打攪他們,一切都這樣自然。原始的悸動,薰醉了周遭所有的生靈,野草勁舞、蟬鳴激烈,她雪白的小臂被藤蔓糾葛,十指痙攣拽下了他的衣袍。她與滿天含笑的星子對望,在夜幕下沉淪,在他身下沉淪,此刻的念頭純粹到只想完完全全做他的女人,其他什麼都不要……
她懵懵看著他迷離的眸光,手心貼上他抽搐的面龐,滾燙。
他埋首在她柔軟的胸前,嗓音低沉倦苦:“皓腕擷蓮香,螓首映昭陽。萬縷情絲縛,姣顏溢流光。這絕句,命名為《姣蓮》。”
夕蓮鳳眼微眯,一滴淚珠從早已盈溼的眼眶裡滾了出來,被他的指尖及時接住。
司馬昭顏得意洋洋,帶著幾分戲謔道:“你又流淚了,我就讓你這麼歡愉?竟然喜極而泣?”
夕蓮臉紅扭頭。不知為什麼,每次到了那個時刻,她總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他又去吻她幾乎透明的耳垂,“你可知道最後那句寫的是什麼?就是你此刻的模樣。我要讓你離不開我,心離不開、身體也離不開……”
夕蓮羞澀嗔道:“無賴!”
司馬昭顏笑起來,傻傻的,卻很幸福。一個白痴皇帝年少時的暗戀,猶如一顆被冰封的蓮子,只有用他乾淨透明的真心澆灌,才會逐漸萌芽,開花結果。他從一開始就堅信他們會幸福的,不管過程有多曲折,這結果終歸幸福的。
原來一切都回歸正軌的時候,恰好是夕蓮花開的時候。
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動盪,在司馬昭顏重新坐上皇位之後徹底完結。
夕蓮抱著曦兒在池邊的涼亭裡逗樂。輕風從水面花葉中拂過,那香氣如露如霧,那觸感如絲如緞。這個時候的曦兒已經開始咿呀學語,不會叫父皇,卻懂得叫爹孃。夕蓮開心得合不攏嘴,一直抱著曦兒不肯撒手。
錦秋在一旁勸道:“娘娘,抱了這麼久胳膊該酸了。”
“不酸!”夕蓮笑眯眯對錦秋和玉茗說,“你們倆啊還不改口,別叫我娘娘了,被人聽見要嚼舌根。”
錦秋和玉茗都垂下頭去應道:“是,昭儀。”
夕蓮輕輕捏著曦兒的臉蛋,眼前又浮現出陳司瑤懇切的目光。
司馬昭顏決定處置盧予淳及其家人時,陳司瑤懷抱著可愛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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