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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蓮強忍住淚水,笑著說:“皇上,這麼多人看著,別這樣。”
“不要叫我皇上……”他將溼漉漉的臉埋在她髮間,“我不是你的皇上!”
“昭顏,你是我的昭顏。”她呢喃著,掏出手絹悄然為他擦拭臉龐,“我不走了,我離不開你、我捨不得曦兒,我不會走了。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苦,就算受再多的傷害我也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們在一起。”
他內心慌怯,捧起她的臉,看她晶亮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柔情,再也沒有悲苦。他再次將她緊緊抱住,捨不得鬆開一點點,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夕蓮回宮無疑是一場沒有盡頭的煎熬,可是他寧願讓她受煎熬,也不能放她走啊!
歐敬之遠遠看著橙紅火光中夕蓮喜悅的臉,樹蔭下的月光細碎,照在他悲喜不定的表情上。他已經無法阻止他們這份真情,唯有祝福,深深地永久地祝福。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駕著馬車離去,親手將女兒再次推入深淵,她們會怪他的吧?可是將她帶離司馬昭顏,就像夕蓮花離開了水,會枯萎。
夕蓮聽見漸行漸遠的車輪滾滾聲,猛地抬頭,喃喃喚了聲:“父親……”
昭顏這才鬆開她,兩人轉身遠望,馬車已經消失在無邊夜色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姣蓮
司馬昭顏擁夕蓮下馬,遲疑再三,引她繞過大帳,往後方走了一陣,在一間帳外停下。
他鬆開溼膩的手,忐忑道:“進去吧,他要見你最後一面。”
夕蓮一窒,呆呆看著司馬昭顏問:“最後一面?你……”沒有理由再問,這樣的結局是必然,可她如何能忘記和盧予淳的過去?無關風月,只因他是她年少時最天真爛漫的一個夢。她喚了多少年的予淳哥哥,就要命喪在司馬昭顏手裡嗎?太……殘忍了!
司馬昭顏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不許哭鼻子,你的眼淚只能為我而流。”
夕蓮薄唇緊抿,撇過臉,一頭鑽入帳子。
小小的營帳中央,盧予淳被無情束縛在木樁上,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他總是這樣,即便是輸了,也要讓自己保留最後的優雅。夕蓮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同一類人。
盧予淳意識到有人進來了,緩緩抬頭,一時目瞪口呆。這還是夕蓮嗎?她穿著粗布衣衫,梳著農家女的髮辮,素面朝天,額上還綁著白布條。她的目光裡再沒有狡黠和戲謔,只有悲憫、無盡的悲憫。
夕蓮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一圈,落定在他被捆綁的手腕上。她咽喉抽緊,慢慢蹲下,伸手摸了摸那根粗糲的麻繩,痴痴問:“疼嗎?”
“你……這樣對我!”盧予淳定定望著她,眼裡噙了幾絲笑意,“你幫他,這樣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我的好蓮兒,你真狠心。”
夕蓮手一顫,猛地收回來。蓮兒這個稱呼,他只喚過一次,在那個冬夜、她為他付出貞操的時候,他一直在她耳邊喚著蓮兒……可是她極力在掩埋的這段過去,為什麼他要不遺餘力掘開來?!
“你被他騙了,蓮兒……他怎麼會愛你?你這樣的殘花敗柳,他不過是利用你罷了!他是皇帝,要怎樣的女人都唾手可得,為何偏偏對你好?等你幫他完成了一切,就會被丟棄在最陰暗的角落!”
夕蓮無力癱坐在地上,她藏得極深的心事,就這樣被盧予淳說中了!她從不懷疑昭顏對自己的感情,她寧願揹負一切陪在他左右。可是……她終究不清白,司馬昭顏有朝一日想起來,他會介懷、會厭嫌、會憎惡,到那時,她又要怎麼面對他?
盧予淳微微閉目,繼續說:“夕蓮,你錯了,大錯特錯。當初明明有一條更加光明的路擺在面前,你卻選擇了黑暗。你這樣跟著他,沒有名分沒有地位,會幸福嗎?”
“住口!”司馬昭顏咆哮著衝了進來,一把撈起地上失魂落魄的夕蓮,緊緊摟在懷裡,“事已至此,你這樣挑撥我們再無益處!最後一面也見完了,我會讓你自己選擇死法!”
“不!”夕蓮驚撥出聲,“不要殺他!”
司馬昭顏難以置信,托起夕蓮的下頜,死死盯著她含淚的雙眸,“你說什麼?”
“昭顏,不要殺他……”她話音未落,昭顏已經拖拽著她出來了,瘋吼道,“他殺了我、殺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你還為他求情?還是你心裡根本就放不下他!”
夕蓮無言以對,淚不自主淌下來。她殷殷看著他,執拗、倔強。
“不許哭!他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淚!”他狠狠迸出這句話,強行拽著她回寢帳。臨進時對守衛說:“沒朕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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