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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
兩派聲音旗鼓相當,皇上為難,只得讓南宮惠和南宮裔同時離開京畿,分封川蜀和淮南分別給兩位皇子治理,看其功績,再來判論誰將來繼承皇位。
十二月中旬,兩位皇子同時離開了京畿;此後皇上對待南宮裔越加器重,對待南宮惠也就越加不上心——兩位皇子雖然同時治理封地,且皆有成效,但皇上唯獨嘉賞南宮裔,不但替他娶了好幾位家中有勢力的妃妾,還給其同母胞妹南宮明昭指了一門好親事。
衛雲想著,不禁有些同情南宮惠:同為皇家血脈,皇上卻如此偏心;別說此事落在皇家內院,便是在平民百姓家,父親如此偏袒,做兒子的也難免心冷。
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渾厚的清咳,不怒而威,帶著三分霸氣,七分老成。
身未見,聲先聞;待看時,周衍已站在眼前。
衛雲抬眼看到周衍,心中微微一顫,拳頭不由得攥緊了幾分。
恍惚間,時間回到了蘇家斬首行刑那日。
蘇州城悲情的下著小雨,法場周圍十萬蘇州百姓素服跪下,將一張張血書“冤”字布條展開在頭頂,儼然一片嗚咽的血海,在雨中融化開來,順著一張張臉頰流下。
想來蘇縣令在蘇州十幾年,清廉正直,體恤下情,辦事明斷,深得民心,如今被冠上結黨營私謀反叛亂的罪名,蘇州百姓深感不服,紛紛為其叫冤。
爹爹蘇正清身著暗黃色的髒破囚服,揹負“斬”字木條,傲然立在法場正中,看著跪了滿地的百姓,朗聲喝道:“我蘇正清一生,能得百姓如此相待,這個官,當得值!”
話音剛落,鍘刀落下,一片殷紅,讓衛雲身體猛地一顫。
當年周衍安排姓衛的那家人把自己賣到鳳凰臺,後來便聽說那家人死掉了;爹爹當年替周衍擋罪時,可否知道自己捨命相救的人會如此心狠手辣恩將仇報?
周衍看到衛雲,眸中也不禁多了幾分訝異:怪不得子亞一直惦念著她,竟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只可惜有蘇家的糾葛,否則的話,給子亞納個小妾,倒也並非不行。
衛雲和周衍盯著對方看,心中湧動著千萬種情緒。
周衍的目光在衛雲身上仔細打量,最後落在衛雲攥緊的拳頭上,不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也沒拿你怎樣,拳頭攥那麼緊幹什麼?”
衛雲雙眸低垂,悄然將雙手藏在身後,抑制住情緒平靜答道:“衛雲惶恐。”
周衍驀然一愣,半晌,問道:“你現在……叫衛雲?”
衛雲身體一顫,動了動不斷顫抖的唇,得體的垂瞼福禮。
周衍眸色一動,上下打量衛雲半晌,不禁感慨道:“原是個好坯子,可惜了……”
衛雲心中一搐,不自覺的又握緊了剛剛舒展開的拳頭。
南宮惠目光一掃周衍和衛雲,識趣作揖道:“既然舅舅有客,侄兒擇日再來。”
周衍看向他,目色瞬間溫和了許多,柔聲道:“你好不容易來一回,索性在府中多住幾日,我讓情娘弄些你愛吃的菜,我們舅舅侄兒也敘一敘舊。”
南宮惠目色沉靜,只拱手謝道:“那有勞舅舅了。”
周衍見他如此生疏,眸中一濁,似有些溼潤,點了點頭道:“去吧。”
南宮惠抱拳作了個揖,轉身退了出去。
周衍輕抹了一下眼角,退到廳堂的主位坐下。
衛雲抬眼看他,恰巧對上他一雙毒鏢似的眼睛,拳頭不自覺的更加捏緊了裙裾幾分。
周衍眸子中許多情緒一一閃現,忽的問道:“聽說,王家少爺看上你了?”
衛雲心中一痛,一字一頓控制著語調的平和:“謝老丞相惦念。”
周衍眸中驚詫一閃,卻略帶嘲諷道:“多少名門閨秀想攀附王家求索無門,你在鳳凰臺中結識高官顯貴,梳攏的倒真不比出身名門的小姐差。”
衛雲握著的拳頭縮緊,指甲刺在手心,老鴇的打罵,善才的責罰,客官的**滋事,昔日的種種委屈浮現眼前,卻最終控制住情緒道:“衛雲能有今日,得多謝老丞相當年的深謀遠慮。倘若衛雲當年留在周府的宅門中,斷不能有今日一番成就的。”
周衍目光一縮,將身體向後一靠道:“但凡給了你安生立命的地方,本已比讓你隨爹孃命喪黃泉好了千倍百倍。不然,你以為憑著你戴罪之身卻該如何。”
衛雲一口氣悶在胸口,捏著拳頭,一字一頓說道:“衛雲,謹記老丞相教誨。”
周衍斜瞥了衛雲一眼,懶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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