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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世界……
終於,同學一個個上場,後臺變得空蕩蕩。
終於,她聽見司儀念出她的名字,慕情——慕戀父親的心情呵!
放下樂譜,她在心中默語:爸爸,請你專心看我,你會知道有這個女兒,值得驕傲。
走出舞臺,熱烈掌聲響起,慕情知道,這其中也有著父親的掌聲,他肯定拍得比別人更用力、更認真,他和天下望女成鳳的父母,心思相同。
然而……
兩個小時後,表演廳裡空無一人,家長都帶著子女到戶外拍照留念。
偌大舞臺上,黃色燈光一盞一盞熄滅。
幽暗空蕩的舞臺上,慕情重複同一首曲子,一遍又一遍。
她想,也許是會議延遲吧,多等一下好了;接著她又想,也許是塞車,臺北交通並不是太好,再等—下吧。
就這樣,一下一下又一下,慕情等到希望成空,等到心灰意冷。
他不會來了!慕情告訴自己。
停下曲子,挺直背脊,像以往所有的表演會結束時一般,她合上琴蓋,走到舞臺中央,深深鞠躬。
斜身站立,她的側面留給觀眾席,深深的寥落與墨綠色長禮服相輝映,撫撫光潔手臂,有些冷,冷心、冷意……
“我努力了……真的好努力了……”咬住唇,她強迫自己微笑,幾次不成,下垂的眉毛悄悄帶出不甘願。
父親對她爽約不是第一回,今天若是慕心上臺,他想必會排除萬難,準時到場吧!
因為他心目中只有一個女兒,而她的名字不叫作慕情。
他不當她是女兒,她又何必拚命地扮乖討巧?他根本看不見啊!那麼……不討巧,她該做什麼?她該快樂、該為自己而活,沒錯,她應該快樂!
背上包包,轉進長廊,隨手,慕情將樂譜扔進垃圾桶裡。不要音樂了,不再妄想替代爸爸的夢中情人……
她走得很快,沒刻意計算時速方向,僅僅讓雙腿快速擺盪,在她回過神時,已站到專櫃前方。
“小姐,我能為你服務嗎?”
“可以,我要鑽耳洞、鼻洞、舌洞和肚臍洞……”如果心臟上方也穿了洞,就能減輕疼痛……她願意!
這是家新開的PUB,由幾個大學生合資的,本單純想依自己的意思弄個舒服空問玩玩,沒想到開幕兩個月,竟門庭若市。
—組近舞池的沙發上,正坐著三個小老闆,幾瓶啤酒散放在桌上,他們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他們不但是好同學,還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哥兒們,自幼稚園起,國小,國中、高中,一直到考進全臺第一學府,他們沒考慮過散黨,不過,過了七月,情況將有所改變——
他們要分雜湊世界各地留學,學法律的阿K申請進入哈佛法學院碩士班;念財經的老皮將進史丹輻:而小威選擇到英國念劍橋,沒辦法,這叫作傳統,劍橋是他爺爺、父親、叔叔一家族親戚的母校。
這次分散,再談相聚,不曉得會是幾時的事了。
“阿K,你的班機,確定了沒?”小威問。
“下個月二號。”阿K回答。
“要不要趁我們還沒出去,找時間辦個party,好讓你向那票擁護者說拜拜?”
“不用了。”戲譫的笑容裡看不出真心。
乾淨,整潔的雅痞K,怎麼看都和這喧鬧環境格格不入,適合他的場所應該是高階餐廳、歌劇院或音樂會,而不是這類瘋狂的PUB。
阿K的家族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重量級家族,政商兩道,都有牽涉,從小,阿K被特意塑造成紳士,舉手投足間自與一般人不同,然他的本質並非如此,所以他的溫馴中,總帶著淡淡的嘲諷。
“阿K才不需要那票高貴的擁護者,他要的是一隻能解放他的小野貓。”老皮笑笑說。
“小野貓?你當這裡是流浪動物之家呀?”小威推他一把。
“說不定,我們沒在門口貼上禁止攜帶寵物入場的字樣。”老皮說。
老皮沒說錯,阿K受不了良家婦女、名門淑媛的虛偽做作,尤其在確定未來五十年,他非得和淑女同綁在—個屋簷下後,他再不容許任何乖乖女插手他短暫繽紛的愛情生活。
“咦?!你們看,說小野貓,小野貓就進場了。”
小威指指方進門的女孩,二人視線齊聚。
女孩的打扮誇張得不像話,頭頂五彩繽紛長髮,小臉上的彩妝既濃且厚,胸前銀粉閃亮,黑色皮短裙下一雙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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