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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憨貨,哪裡輪得到你說話,快閉嘴。”
“說實話也不行……”那家僕有點委屈。
年輕夫子看了這邊一眼,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單以海邊舉例確實不妥。”君歸沉思了片刻,“夫子可曾登高望遠?”
“自然。”
“若是地面是平的,那我們放眼看去,就能看到極遠處的東西,何必登高?”
年輕夫子的眉頭漸漸皺起,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本來想好的批評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他正在仔細思考君歸的話。
“還有最後一例……”君歸垂著眼睛又想了一陣,“大家見過天狗食月嗎?”他覺得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乾脆隨手拿起一張紙,彎腰畫了起來。
衣白蘇皺了皺眉頭,覺得不妥,如今的大秦能夠容忍各種思潮的相互碰撞,但是她此刻一點也不覺得再出現一個當初像她那樣年輕又妖孽的天才是一件好事。
她轉身從正門走了進去,輕聲喚了一句:“小歸。”
三殿下正在看君歸畫畫,聽見有人過來,抬頭瞥了一眼,立刻認出是她,規規矩矩行了禮:“嬸嬸來接烏龜?”
三殿下知道自己這位嬸嬸似乎是神醫衣荏苒的師妹,見她過來找君歸也不驚奇。君歸看見她,立刻停了手裡的動作,眼睛歡喜地都彎了起來:“您回來了!”
衣白蘇胡亂點了頭,接著柔聲和那白衣夫子說起話來,三下兩下將君歸的衝動魯莽遮掩過去,這夫子畢竟年輕,衣白蘇這一攪合,一時也不好再去責怪,只是他幾次開口想詳細問關於天狗食月的事情,都被衣白蘇攔下,他有些尷尬,也放不下面皮死皮賴臉求問,只能閉嘴。
君歸看見孃親,更是懶得跟這固執夫子扯皮,抱著自家孃親的手臂就搖起尾巴,連兩個損友都沒去搭理。
衣白蘇和君歸走後,掌教這才匆匆忙忙趕到,而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煙消雲散,掌教得知事情已經暫時平息後,更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這掌教不好當啊,太學裡全都是些達官貴人的孩子,都是些衝動任性普天之下老子最大的,誰有個好歹他都擔待不起。
掌教摸著腦門上的汗,也沒去訓斥這年輕夫子,他和這夫子是同族,只叮囑他以後稍稍收斂脾氣,便打算離開,熟料那邊的刺頭三殿下突然咦了一聲,喚道:“掌教,你也是星象世家出身,你來看看烏龜這圖……”
三殿下手裡正拿著被君歸離開前畫的圖,君歸離開的時候隨手團了團扔到一堆廢紙裡,被三殿下又撿了回來。
掌教有些無奈,但是畢竟這位是皇帝的親兒子,只能聽話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天狗食月示意草圖?”掌教念著上邊的幾個字,有些不以為然,天狗食月,這是多少人研究了多少年都不解的問題,一個小孩子就想弄明白嗎?
因為是隨手畫的,所有構圖極為簡單,隨便的三個圓球擺在中間,上面還寫了寫字,幾道圓弧隨意勾勒了幾下,旁邊有還帶著幼稚的筆跡隨便解釋了兩句。
掌教是懷著不以為然的心情去看的,可是看到這裡,卻是立刻怔住。
他不顧尊卑,直接將那紙從三殿下手裡拿走,幾乎是擱在眼睛底下去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白衣夫子小心叫了他兩聲,他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還記得那孩子剛剛跟你爭論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記得,都是些古怪想法,他居然認為我們住在一個大球上。”白衣夫子提起這點來還是有些生氣。
掌教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哆嗦了起來:“跟我回家見老爺子,立刻!”
他們家族的老爺子已經年近百歲了,這兩年卻又重新開始整理歷代關於天相的記載,老爺子對於天狗食月提出了新的猜測,有幾點正與君歸那草圖的上構思相符!包括假設腳下的土地是一個巨大的球!
教室內的眾多學子們面面相覷,他們大多都覺得君歸的話瘋狂又詭異,難道那些竟然可能都是真的?
對於君歸這些的言論,衣白蘇卻一點不吃驚。因為很多東西都是他從她這裡挖掘出來的,只是有些她只是略略點撥了一下而已,沒想到他能理解得如此透徹。
而當她看到君歸最近的寶貝的時候,簡直愣在原地。
“這是……望遠鏡?”外邊有些粗糙,但是還是能看出那麼個形狀,衣白蘇拿在手裡比劃了兩下,更確定了。
“你哪裡來的玻璃?”據她所知這個年代根本沒有玻璃這種東西,只有西域商人帶來的琉璃,價格貴得讓人心生怯意。君歸絕對不至於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