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頁)
我的那天我就原諒你了。死守著過去一點用處都沒有,苦的只有自己。”她眼裡是淚,臉上卻是笑。
何謂拉長衣袖吸去她的淚,“都原諒了還不肯回來?讓我一個人在上海吹冷風,你在這裡曬太陽。真是最毒婦人心。”
“你會吹冷風?你公司的暖氣比別的地方都高兩度,我每次一去都要脫衣服。”
“我故意的。”何謂得意地說:“我就等你脫衣服給我看。”
潘書氣得做勢要打他。
何謂伸手捉住她手,說:“你肯給我打毛衣,我就知道你是原諒我了。我今天開啟房門沒看到你,以為你又跑了,等看到這件衣服,才放下心來。”忍不住又開玩笑說:“你的手段高超,這件衣服就是豬八戒試穿的珍珠衫,穿上去就脫不下來,越掙就越緊,會變成繩子捆住我。”
潘書撲嗤一聲笑出來,“阿哥,你越來越長進了,紅樓西遊都看,你還藏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學問?你這幾年原來是躲到什麼地方去讀書去了?”
“胡說,我從不看紅樓,這麼娘娘腔的書怎麼是我看的。你別詆譭我的人品。”何謂跟她胡扯。
“那你書架上的紅樓放著幹什麼?”潘書笑問。
何謂說:“你不知道我們是鄉下人洗腳上田開公司,當然要買上四大名著充門面,就等你來我家時好騙你上當。至於西遊,那個是真的看得熟,我小時候就倒背如流,並且不是看的電視劇。”
“原著?”
“笑話,我怎麼會去看原著,”咳嗽一聲說:“當然是小人書。”
潘書笑得絕倒,又問:“那《死水微瀾》呢?”
“那個是真的看的原著了,我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何謂收起笑容說:“我擔心我回到上海你已經成了別人的新娘,那我的一切心苦都是白搭。還好,你還是一個人。我其實覺得很奇怪,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沒結婚呢?你身邊的男人都沒長眼睛嗎?不過我得到的訊息就比較傷我的心了,你的名聲真的不太好。”
潘書瞪著他,面露不快,“你一個小流氓,敢說我的名聲不好?”
何謂不理,接著說:“你的名字比較特殊,重名的人少,稍花些工夫一找就找到了。我不但查到了你在哪裡工作,還查到了你上的哪所大學,做過些什麼,交過幾個男朋友。”一看她的臉色,忙說:“你別生氣,我也是管不住自己。我查到你在大學參加過話劇社,排過幾出戏。除了《死水微瀾》還有《北京人》《雷雨》。那兩出戏我知道,死不死水的我就沒聽說過了。我再查,才知道是一本小說,我就找了來看。你的生活多姿多彩,我總要知道一點才能和你說得上話。”
潘書被他深情感動,反過手去握住他的。
何謂卻問:“怎麼想起排這出戏的?又沒什麼名氣,還不是劇本,花的工夫比別的都多。”
潘書笑一笑,說:“我們看了成都話劇院的這出方言話劇,覺得真是好,就弄來了本子,試著排。可惜不會說四川話,出來的效果一點不好,那次演出真是失敗。不過你剛才說了一句四川話,倒是很像,你是怎麼學的?”
何謂說:“我當兵的時候,排裡有個人是四川人,我跟他學了幾句。”
“你是怎麼想起去當兵的?”潘書問。在調過情,吵過嘴,睡過覺,差一點點結了婚,又鬧彆扭,又和好……所有情人間做過的事都做完了之後,他們才想起來去了解對方的生活,成長的過程,雖然遲了些,有總比沒有好。本來他們的開始就和別人不一樣,過程前後顛倒,也就不足為奇了。
何謂嘿嘿一笑,說:“啊,這事又和你有關。好像我沒有一件事和你沒關係。”
潘書用筷子頭敲敲他的碗,說:“別胡說,我早躲得影子都沒有了,你要編也編得合理一點。”
何謂搖頭笑道:“不騙你,是真的。你走了以後我一直和人打架,打得我差點成了黑幫老大,我一想這事不好,還是趕緊脫身吧,去了白茅嶺你就更加不會睬我了,然後就當兵去了。”
潘書又是好笑又是感動,招來店主結了賬,說:“我們回去吧。”
何謂攬著她的肩頭,潘書搭著他的腰,兩人像那兩個有名的暹邏連體人一樣的走在古鎮窄窄的街道上,殘月清風,深巷無人,此時此夜,心無纖塵。何謂輕聲在她耳邊說:“嗲妹妹,和我一起回上海。這裡雖然好,不是我們的家。我知道你為了我帶宋小姐來生我的氣,要想好好的讓我吃點苦頭。我是做多錯多,怎麼都是錯,你就不要再逼我一路錯下去了。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