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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好的事?我上當上慣了,不敢不小心。何先生,天都黑了,你我孤男寡女的在這裡,影響不太好。我也餓了,吃飯去吧。你酒店訂好了沒有?”
何謂翻身坐好,搖頭說:“你真是彆扭,陰一陣陽一陣的。不要緊,我耐心好。兩年都耗過去了,我不怕再拖一段時間。反正男人不怕老,佔便宜,你不急,我也不急。”
潘書借夜色蓋住了臉,問:“什麼兩年耗過去了?”
“兩年前你們公司在我的閣裡開年會,你來聯絡場地,我們是那一次認識的吧?從那以後我花了多少心思慢慢接近你?慢得讓你察覺不到,一直當我是張三李四。要不是這次你們不知從哪裡聽說我在海南有關係,才來找我投資,我還會慢慢地來。兩年了,你見過我一次不規矩沒有?為什麼你還是拿我當路人甲?我真的和他們沒一點區別?就不值得你考慮?”黑暗中,何謂也收起了面具,聲音雖然平淡,卻隱隱有一絲痛苦。
潘書愣了一會,小心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我從來沒感覺到?”
“哼,”何謂冷笑,“你忙著偽裝你自己,什麼時候注意過別人?”
潘書生氣了,“何先生,你心裡的想法只是你自己的事,我沒有責任來負擔你的感情。要是有一百人男人都對我說喜歡我,我難道負擔得過來?我是不是要念個分身術,才不至於傷害你脆弱的心?”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再見,何先生,祝你在北海玩得愉快。”
第六章 小電影
何謂看她走出十來米遠,才爬起來追上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笑嘻嘻地說:“你說了要請我吃飯的,想賴賬?我大老遠的從上海飛過來,就為了這一頓飯,你想滑腳,門兒都沒有。”
潘書被他抓住了手,心裡倒有一絲甜美,和戀人在沙灘上散步,正是她夢寐以求的。這個人雖然不是她的戀人,但狗皮膏藥似的粘乎勁卻讓人難以抗拒,就當是白相好了,她多少年沒有放縱過了。星光點點,海浪聲聲,良辰美景,白擱著也是浪費。因此也不鬆手,反緊了一緊,說:“沒門,有窗啊。”
何謂卻不說話了,兩人沿著海邊慢慢走,不急著回到酒店室內。都說感情是處出來的,在走了一陣後,潘書也有同感。其實跟他這些日子真真假假的胡扯調情,如果不是有點動心,她也不會一而再的為他生氣。到底是真愛,還是因為寂寞?寂寞就不必了,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真愛?她騙得過自己嗎?但這個年頭,要想擁有一段真愛,大概是比登天還難。真愛不單是對方要有,還要她自己也同樣的有。自己沒有的東西,怎麼給別人?如果只是為了應付寂寞,不但對不起自己,對別人也同樣的不公平。他既然有誠意,那她也應該給予相同的尊重。
潘書想明白這一節,停下腳步,說道:“何先生,我確實不相信你會對我抱有那麼大的希望,如果真像你說的,你從一見面起就對我有好感,那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會感覺不到。要不是你隱藏得太好,要不就是你誇大其詞了。我當然願意是前一個可能,因為我想要有一個真心愛我的人,我也能回報同樣的真心。有人不想嗎?你一再地說你要的是我的真心,那我就真心地對你說,我現在還沒有。我要是假裝說有,那就是在騙你,你也不想的。每個人都有得到真愛的機會,我要是同意做你的女朋友,就剝奪別人、你、和我自己的機會。也許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我認為,我必須是愛你,才能做你的女朋友,然後愛到難解難分,就會想要結婚,白天晚上都在一起,一輩子不夠,下輩子能在一起才好。而不是先做你的女朋友,再慢慢來愛上你。有條件有壓力的愛,都不是愛。何先生如果說的是真的,肯花兩年來接近我,那對這件事是很認真的了,肯定不希望有別的因素夾在其中。何先生,我會仔細對待我對你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愛你,我一定會飛一樣地趕到你身邊,到時你再決定要不要接受。以前我對你不夠尊重,是我不好,以後再碰面,我不會再像那樣了。”說完後又自嘲地笑一笑,“我的話真多。”
何謂一聲不響地仔細聽著,握著她的手,收一下,放一下,不肯鬆開。“書,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不是讓我陷得更深?”
潘書聽了呆住了。他是真的聽進去了,並且聽懂了,還帶著欣賞和退讓。他所有的告白、示好、花在她身上的時間,都不如這一句話來得震撼。她轉過去看著漆黑的海面,聽潮水一浪一浪地拍打上來,心裡是既傷感又歡喜。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她要的就是這個。有個小小的芽頭在她心裡拱開一條縫,想要伸展枝葉,長成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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