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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書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領帶,淺笑道:“這麼說,我還真的逮得一個瘟生?”
何謂哈哈一笑,從她手裡拉出領帶,說:“我們上海見。”轉身走了。
第五章 連體人
銀灘的地拿下後,陳總忙著回上海找設計院,招投標,找銀行貸款,而在北海辦理過戶稅款等事便由潘書負責。因此潘書白天是極忙,從一個地方趕到另一個地方,而晚上是極閒,沒有應酬沒有交際沒有朋友,聲色犬馬之地也不是她一個單身女孩子能去的,天天關在酒店房間裡看電視,電視實在難看,就用手提下電影來看,專挑愛情悲劇,看到傷心處,陪著流淚。這一個多星期,簡直是白撿來的假期。
早上和黃昏她都在雪一樣細膩的沙灘上散步,面對晨曦晚霞、椰風海浪,難免不想起何謂。這個假期,很難說不也是何謂送給她的。送了專案又送假期,這份人情太大,潘書不知怎麼報答。何謂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沒有?哪裡又會希翼她的什麼謝禮?難道要真的如他所說,做她的女朋友?這不是強買強賣嗎?何謂如果要女人,不會只盯著她,只要他肯,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這樣花心思對她,難道是動了真情?
這一點,潘書自己都不相信。
何謂這樣的人,市面上人稱鑽石王老五,連小明星都要矚目,潘書一來不會和人爭,二來對何謂沒什麼想法,三來不相信誰值得她花心思,四來……數數理由一大堆,從何謂對她有沒有真心,到問自己對何謂有沒有想法了。
潘書苦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馬上檢查的是自己。是不是她的舉動讓人誤會?但一個單身女子,能夠保護自己的招數也就那麼兩三下,要麼扮得冰清玉潔,生人勿近;要麼像她做的那樣,先放下身段,再見招拆招,如封似閉。但這兩招對何謂好似都不頂用。何謂的水磨功不溫不火地靠近過來,讓她麻痺大意了,不知不覺地入侵了她的地盤。她肯花這麼多功夫細細分析她對何謂的感覺,就已經是說明問題了。
潘書的千嬌百媚、柔語俏言一向是她對付男人的化骨綿掌,嗲糯無骨的滬式普通話更是她的拿手好戲,笑裡藏刀地在酒桌上媚眼共暗箭其飛,嗲勁和迷藥齊灌,哄得他們高興,她也方便溜之大吉。在外人眼裡,她是陳總的禁臠,嘴上討點便宜過過乾癮,無傷大雅。都是出來混的,日後還要相見,不必做得太過。
但何謂好像看出了她和陳總的關係只是煙霧,這次出來更是擺出了一本正經追求的架勢,難道他是認真的?潘書心裡冷笑,你認真,難道我就要跟著認真?要是一百個人都對我認真,我豈不是要自殺以謝天下?
但……潘書想起酒店陽臺上的挑逗,椰樹下的激吻,又是一陣迷惘。要說不動心也是假的,她是真的,真的想談戀愛,想被人擁抱,想法式熱吻,想夜間糾纏在身下的床單,想早晨醒來後需索的手臂。想在這個細軟如木薯粉末的沙灘上有人和她牽著手漫步,而不是一個人胡思亂想。
潘書想我真是老了,老了老了就沒臉沒皮了,思想越來越猥褻,大概是看多了愛情電影。想著愛情電影,前面就有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現身說法,四支手臂纏在一起,分不清哪一隻是誰的,兩個身體之間一絲縫隙都沒有,臉也像連體嬰兒般的壓在一起,只是他們連著的是嘴唇。
熱不熱?流汗了嗎?不用喘氣?潘書眼熱地看著那一對,心裡嫉妒地說。
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話:“看了不雅的東西,小心長挑針眼。”
潘書猛地回過頭去,看著來人不說話,一隻手勾住他脖子,拉近,閉上眼睛,把嘴唇貼在那兩片唇上,細細碾磨。
何謂挪開一點,在她耳邊說:“看清楚了,我是誰?”
潘書不答。他的嘴貼著她的耳朵,她的嘴也就貼在他的耳邊。潘書微啟雙唇,把他的耳垂咬住,膩聲道:“話真多。”
何謂慢慢把耳朵從又她嘴裡拉出,再將她推開一臂遠,“我要的是你的真心,不是感激,不是報答,不是遊戲。”
潘書意亂情迷,雙臂搭在他頸後,軟綿綿的胸一寸一寸貼上他的胸膛,仰起臉說:“話真多。”
何謂仍是不為所動,雙手扣在她腰間,讓兩個身體隔著一拳的距離,“該說的還得說。”
潘書扭著腰,像蛇一樣在他掌間遊弋,腰向後折,長長的捲髮披在身後。在別人看來,這也是一對連體人,連在一起的是腰,腹,腿。潘書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媚眼如絲,等著。
何謂看著她,清清楚楚地說:“站好,我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