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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就死在你面前?你能說出這些話,真叫人疑惑,怎麼沒有天雷來劈你?”
又指著陳總說:“華姨已經死了,她和你再沒有一點關係,她的喪事我會來辦。你要是敢出現在靈堂上,別怪我不給你面子,當場罵得你狗血淋頭,你要是愛在眾人面前出醜你就儘管來好了。還有,從現在開始我再不是你公司的職員,你把這些年我該得的算給我,包括所有的節假日的三倍加班工資,帶薪休假也折算進去。車鑰匙我馬上給你,房子一個月後交。華姨的東西三天後我去收拾,你留個人在房子裡等我。”
陳總怒道:“你有什麼資格來指揮我?我是你的長輩,哪裡輪得到你來說話。她的葬禮也不到你來辦,你給我滾。”
潘書掄起床頭一隻花瓶扔過去,罵道:“你再在這裡說一個字,我把你的頭開啟,你要不信,儘管來試。”
陳總被花瓶裡的水淋了一身,殘花枯葉粘在身上,狼狽不堪,衝進衛生間拿乾毛巾擦了擦水,轉身走了。
潘書咬著牙,氣得渾身打顫,一下子癱在沙發上,放聲大哭。
第九章 不可活
潘書正哭著,房門又開啟了,進來的是兩個醫院裡的男護工,推著一張床。潘書見了,知道是來把華姨運到太平間去的,這一來更是哭得傷心。她站起來給那兩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稍等,伏在華姨身上又痛灑了幾滴眼淚,心想華姨死前不知是怎樣的心情,是覺得不值,還是徹底的解脫?
想起還有一件給華姨的禮物還沒給她,開啟包,拿出在南山寺求的一串念珠,戴在華姨的手上。重又蓋好床單,讓那兩人把華姨搬到輪床上,推出房去。走廊上是空落落的輪子在地上滑動的聲音。
陳總守在門邊,潘書看也不看他一眼,跟著護工一路把華姨送到最後的地方。這一下是真的太平了,不會傷心,不會煩惱,榮辱悲哀都留在了來路上,這一程,走得真是輕鬆了。
冬天的凌晨是刺骨的冷,潘書從有暖氣的大樓裡一下子到了室外,凍得渾身直打顫。霎那間她有萬念俱灰的想法,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來這世上走一遭,長的是苦難,歡愉從來只有一瞬。
陳總在她身後低聲說:“潘潘,我知道你生我的氣,認為我辜負了她。我們快三十的夫妻,最後這十年,差不多沒在一起生活過。我不是為自己辯解,但我的苦悶,你也不難理解。你把她當成媽媽,當然替她難過,我不怪你說那些話。我也是把你當女兒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就算她不在了,我們的關係還是和從前一樣。”
潘書恨恨地看他一眼,說:“你為什麼不去找小姐?外面那麼多小姐,不都是為你們準備的?”
“潘書,怎麼說出這種話?這種話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該說的?”陳總又怒了。
“我一個女孩子,聽到的比這種難聽的話還要難聽十倍的多的是,我有什麼不敢說?”
陳總說:“我不跟你計較,我只是告訴你我,我和孩子們的媽媽,是真的有感情的,她比你大一些,也是做事的。不是你想的那種。”
潘書好笑地質問他說:“你和別人談真感情,那華姨呢?你們的感情就不真了?為什麼就不要了?你在和別的女人生孩子過日子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華姨?只怕是想到也是想她怎麼還不給你們讓路吧。”
陳總疲倦地說:“看來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你這個時候是聽不進去的。你剛從北海回來,累了,回去休息吧。華姨的喪事你不要管了,我讓辦公室的人來負責。你儘管休息,休息夠了才來上班。你說的那些話,我只當沒聽見。”
潘書說:“我要離開你,我不認得你。我的阿姨已經死了,你不再是我的姨夫了,也不再是我的陳叔。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真是太好了。從今以後我不用再為你賣命,從今以後我要為我自己活。你是高尚也好,還是卑鄙也罷,統統和我無關。你不用求我來諒解,陌生人的看法,你也不用在意。你是死是活,我一點不關心。你放心,我不會再罵你,不會為你動一點氣,要是以後在路上碰上了,你也不用躲得遠遠的,我會當你是透明。”
停一停,又說:“華姨的追悼會,我不跟你爭,老實說我沒力氣來做。而你為她做的,也就是這最後一件事了。定好日子,通知我,我會去的。北海的專案,我讓快遞給你送去。”說完拉緊大衣襟裹在身前,快步走了。
打車回到家裡,脫掉大衣,潘書躺在床上擁緊被子睡覺。一覺睡醒,洗個澡,換了睡衣接著再睡。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直到有人來敲門,她翻個身接著再睡。管誰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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