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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指示在先,對佟慧霞的偵查必須“絕對保密”,二百五才聽不出這話裡的分量。
我對佟慧霞動用的辦法一是派人暗中監視,主要是監視她下班以後的動向;二是對她的家庭電話和手機實行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聽。兩天後,偵查員報告,被監視物件回家後根本不出門,只是進廚房簡單做晚飯,吃過後就進了臥室,夜深時熄燈睡覺,因臥室的窗簾很嚴實,所以無從知道她在臥室裡的情況。清晨,她又進廚房,似乎只是熱了一杯牛奶,過了一會兒就出門去學校了。無人來訪,她也沒去別處。
在海濱療養院,我曾代表公安局再次明確對佟慧霞提出要求,出於吉水縣穩定的需要,也考慮到呂忠謙同志的人身安全,我們希望家屬近期內不要再去療養院探望和護理,也不要將呂忠謙同志受傷的情況告訴別人。佟慧霞對此表示理解,果然再沒到療養院去。
負責監聽的同志也將近兩日佟慧霞的電話錄音送到我手上。佟慧霞的電話很少,基本都是學生打給她的,問課程上的事,也有的跟她訴說同學間的矛盾和糾葛,佟老師循循作答,勸解撫慰。還有個女生,說媽媽還沒回來,爸爸又出差了,她夜裡還是怕,還想住到老師家裡來。佟慧霞卻委婉拒絕了,說這幾天她的身體不好,你別來,來了也難得休息,要影響第二天上課的。你放寬心在家自己睡,人生的這個基本鍛鍊你是早晚要經過的。有事就給老師打電話。那女生突然咯咯地笑起來,說其實我媽媽回來了,我是看老師身體不好,又是一個人在家,我是想去陪陪您,照顧您。佟慧霞也笑了,說鬼丫頭,那我就謝謝你了。過幾天老師覺得孤單了,再找你過來,好不好?這一段溫馨的電話錄音,聽來真挺感人的,誰家孩子要能攤上這麼一位媽媽似的好老師,那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啊!
我特別想聽的是佟慧霞和她的丈夫呂忠謙的通話錄音,但沒有,完全沒有。丈夫在養傷,妻子卻失於問候,這似乎很奇怪,但不正常裡是否恰恰蘊涵著內在的蹊蹺呢?比如兩人之間感情產生了巨大的裂痕,因情怨而情仇,不然,又怎麼對呂忠謙被襲現場出現的可能是佟慧霞做出解釋?分析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這可是刑事偵破的基本切入點啊!但我們不能對呂忠謙也直接實行電話監聽,那不合情理,也缺少法律依據。
“下面這一段,蔡隊一定要好好聽聽。”負責監聽的偵查員小王認真提醒我。
“姐,這兩天你怎麼樣?”
“不是讓你打我另一部手機嗎?這記性!”
“喲,忘了忘了,真該死。”
錄音咔地斷了,通話人是個女的。我問:“這是什麼時候的電話?”
小王說:“就是剛才,我覺得這裡有磨磨兒,立刻來向你報告。”
“馬上監聽這個打給佟慧霞的電話,以此瞭解佟慧霞新手機的號碼,然後對這個新號碼實施重點監聽。”
“這可能是個與本案並無關聯的人物,不向領導請示了?”
“你咋知道這個人與本案無關?別磨嘰,機不可失,馬上去辦。”連我自己都聽出了話裡的槍藥味,我焦躁的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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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口如瓶7
據偵查員小王報告,與佟慧霞通電話的女士叫佟慧虹,是她一奶同胞的親妹妹,家住省內的另一座城市,在一家機械研究所當財務科長。我意識到了這個線索的分量,吩咐重點仔細監聽那個由佟慧虹間接獲悉的佟慧霞手機新號碼,自己則立即驅車,直奔佟慧虹所在的城市。至於此去何為,我心裡一時也沒個準確的章程,走一步看一步,且看情景再臨機決斷吧。
到了佟慧虹所在的機械研究所附近,已是傍晚五點來鍾,深秋的晚霞映紅了半個天空,街道上的人流車流正是密集的時刻。一般情況,政府機關和科研單位這個季節都是五點下班。我把車停在離機械研究所不遠的地方,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子,又把手機塞回腰裡,下車去尋了一處公用電話亭。不能讓佟慧虹從來電顯示上看出打電話的是哪裡人,我理應加這份小心。我在電話裡問:“佟科長您是不是快下班了?”佟慧虹警惕地問:“你是誰?”我報了省城一家大型機械廠的名稱,說:“我來這裡辦事,廠長讓我給您捎來一點東西。”佟慧虹遲疑地問,“廠長?哪位廠長?是什麼東西?”我說:“你是五點下班吧,我姓吳,在大門口等您,您見了東西就都知道了。”佟慧虹說:“我現在就下樓,省了讓你等。”我說:“我還沒到你們單位門口,我馬上打車往那裡趕,如果沒趕到,請您在大門前稍等。”佟慧虹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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