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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去縣局刑偵大隊問起這事時,同行們立刻開啟卷宗,又拿出了好幾封同類信件,都是呂縣長派秘書送過來的,其中有一封這樣寫:
呂兄,到吉水主管一方挺辛苦吧?我們知你家有賢妻,還有愛女,拋家舍業的確不容易。你的夫人佟慧霞,現在省城二十六中任職,教英語,為人和氣,愛崗敬業,連續多年被評為優秀教師,上下班乘216路公交車,你不在家,便只好獨守寂寞;你的女兒呂曉潔現在北方化工學院測控技術與儀器專業讀大四,姑娘身高米,不僅長得漂亮,學業也很出色,頗有其父堅韌好強之風,現正準備考研。曉潔姑娘住該校12號學生宿舍樓725室,興趣廣泛,業餘時間尤以游泳與拉手風琴為其特長,曾獲該市大學生青春風采大賽亞軍。以上情況應當準確無誤吧?呂兄潛心公務,無暇顧及妻女,眾小弟心中不忍,必要的時候,她們理應得到我們全心全意的關照。
也是沒有署名。值得注意的是,此信沒有一字恐嚇,卻通篇瀰漫著笑裡藏刀的血腥之氣。天下男人可以不惜身家性命和功名利祿,卻有幾人甘將嬌妻愛女置於敵手的鋒刃之下而不顧?動了這個念頭的人惡狠至極呀!呂忠謙對此信的批示是:“速交縣公安局查辦。盼能給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覆。”
我問:“你們給呂縣長答覆了嗎?”
同行苦笑,答:“我們又能答覆什麼?”
我再問:“沒做任何偵查嗎?”
同行說:“蔡隊長,您是刑偵專家,破案高手,那你給出出主意,這個案子從哪裡著手好?”同行抖著那兩頁信件,滿臉的無奈,“眼下這些人,也不知從哪裡學的,都成了反偵查的行家裡手,寫信用電腦,信封隨便從哪家文具店裡買,信上不留指紋,更不留一字手寫筆跡,而且投遞時不惜繞路。你看看這封,郵戳還是外省的呢,也不知是故意跑出去郵的還是先寄到外省再寄回來。再說,這種信就是破了,若沒有抓住人家實施傷害的具體證據,咱又能怎麼樣?人家還會狡辯說是想和呂縣長套交情呢。”
同行說得理直氣壯,我無言以對。
守口如瓶5(1)
為了一無線索的案件的有效推進,我們只好啟動了線人。線人是警方苦心安插到歹惡勢力群體裡的,他們以前多有小惡,但良心未泯,經過批評教育,對以前的違法行為有所愧悔,並有了協助警方工作的意願,我們就想方設法不動聲色地將他們放出去,放任他們重操舊業,平時與他們不聯絡,只有到了破案的關鍵時刻,才讓他們幫助提供線索。對這些人,我們又拉又打,再有小惡可故作不覺,助其隱身,不時還要給些資補,但對那種自以為有警方後臺而率意而為的,也要給些必要的警告,甚至嚴厲打擊。經營出一個眼線之人不容易,需耐心,更需機遇,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我們輕易不敢啟動,也不捨啟動,只怕暴露了他們的身份,打草驚蛇後繼乏人啊。
線人報告說,有一個叫鱉蓋的曾在呂忠謙被打的前兩天喝酒時說,他接了個大活兒,這個活兒拿下來,後半輩子就吃喝不愁啦。當然,線人並不知呂縣長被打的事,我們只是向他提供了大致的時間。那個鱉蓋姓蓋,三十來歲,五大三粗的卻不好好在家務農,到了礦上也不肯埋頭掙那血汗錢,經常與人拳腳相加。話說孬漢娶花枝,他的媳婦頗有幾分姿色,據說床上功夫也格外了得,深更半夜叫起床來如騷貓鬧春,驚天動地鬧得四鄰不安。她隨鱉蓋到了礦上後,很快與礦主勾搭在一起,那礦主有時半夜摸到她家的簡陋工房去,她叫得仍是神鬼皆驚一無所忌。讓人難得要領的是炮仗脾氣的鱉蓋先生對此事竟是不惱不怒,有人當面叫他鱉蓋他也哈哈大笑,說老孃兒們嘛,誰睡不是睡?別人睡她,咱睡別人,都樂和有啥不好?那礦主感謝鱉蓋的寬宏大量,讓他當了礦上的巡檢員兼保安,每日在礦上東遊西晃,看了哪位不順眼,他就又嘶又吼掄拳動棒。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啊!
偵查人員盯了兩天梢,鱉蓋每天晃晃悠悠又吃又喝,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不能再等了,我以鱉蓋又打了人為由,將他找到礦區裡的一個派出所,三盤兩繞問過之後,我突然問他,聽說你接了一個大活兒,什麼大活兒?你給我說清楚。鱉蓋怔了怔,裝憨作傻地說,我說這話了嗎?還大活兒,小姐才幹大活兒呢,我還賣屁股啊?我忍住怒氣,恨恨地說,你別跟我裝,這話你可跟不少人說過,不老實交代,我現在就可以把你帶回局裡去。鱉蓋想了想,裝作大悟的樣子,說哦,原來是這事呀,警官你就別問啦,問了你也管不了,弄不好還要整出國際影響。這話把我說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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