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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什麼都沒有卻樂天知命,整天笑嘻嘻的忙裡忙外,一碗麵一碗麵的賣,賣出口碑和一幢透天小洋房,是目前居住的地方和店面。
向雲天的家鄉口音甚重,可是人人樂於與他親近,就算聽得不是十分明瞭,嗓門一扯照樣雞同鴨講,你開心,我大笑,和樂融融。
四十歲才老來得子生育一女,寶貝得像他牛肉湯汁的秘方、稍有微風細雨就擔心得要命,寧可拉下鐵門不賣面,管他鍋裡湯正滾,執意要為愛女送衣送傘,“孝心”是鄰里皆知。
所以熟知的常客會耐著心等候,因為學校就在兩條街外,來回不用十分鐘,老闆很快就會開門做生意。
三十年老字號還未流失過一位客人,舊雨新知的口舌都叫向老頭的牛肉麵給辣麻了,改吃別家口味不習慣,嘴一饞,颳風下雨兼打雷也要來拗一碗辣辣胃,滿足口欲感。
向雲天的女兒二十有五,出落得宛如山泉般清靈,溫柔可人有禮貌,人見人愛搶著來提親,他老人家一句話回拒——
年紀太小。
天曉得他存著什麼私心,非要女兒嫁龍嫁虎才成,尋常人劉的小兒他看不上眼,青蛙哪配得上他的鳳凰女。
這是每個為人父母的心聲,自個兒的兒女絕對是天上的神仙來轉世,不找個出色男子怎成?何況向老頭的女兒當真漂亮得不在話下,誰娶到她都是一種福氣。
“我說向老頭就別藏私,鄉長的兒子一表人才,和你家水門頭站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人間佳偶,女孩兒家長大可得嫁個別人家……”
一再上門的東街張媽媽說得口沫橫飛,人家向雲天理都不理她,揮汗地下著面,吆喝後頭的老婆把洗好的青菜端來,自制的辣醬依客人喜好舀了一匙半。
七、八張桌子坐了九成滿,幾個外包的客人點著小菜,吳春女一邊切著豆乾一邊向張媽媽微笑,有女初長成的喜悅洋溢在臉上。一家子不多不少是三口人,大家長向雲天雖是掌權人,但是重心圍繞在小女兒身上,她才是向家的“心”。
向水心。
“……你太挑剔了吧!立委的公子也不滿意,難道要留著嫁阿督仔?你到底有沒有為水丫頭著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吃麵。”
砰地一聲嚇了張媽媽一大跳,捂著胸咕噥了兒句,怪他大老粗不懂禮貌,待會兒得去收驚之類的話。
但是,向老頭的牛肉麵太好吃,她忍不住食指大動的拆開衛生筷,朝那碗香噴噴的白色麵條下筷,一把面一口眼淚地直吸鼻涕。
“呼!辣!辣得過癮……真好吃……你家丫頭和……牛肉麵一樣夠味……好辣……”
向雲天橫睨她一眼。“什麼好辣?我女兒可是循規蹈矩的乖女,別當她是不三不四的小辣妹。”“老向呀!你想到哪兒去,我是說……面辣。”辣得百吃不厭,臉淚的跟他拼到底。一句話,好吃吶!
“吃你的面,一碗七十五元別忘了付賬。”上門即客,賬要清明。她怔了一下,多叫了碗湯湊一百。“水丫頭年歲不小了,想當我在她這年紀都生了老五,你要她蹉跎到幾時,難不成還留著老……”
面照吃,媒照作,嘴巴的功用一舉兩得,緣牽三世是積功德,媒人錢加減賺啦!年頭不好就得勤奮些,牽成了一對吃到年尾。
“瞧瞧你們家丫頭眉是眉、眼是眼地多討人喜歡,你要是不她嫁人名門世家,那商人如何?我家堂叔的姨舅子不錯,開了間超市,嫁過去就是老闆娘,不愁吃不愁穿,只等著數錢就好,可別再耽誤女孩兒家的終身大事……”
一顆小腦袋在二樓探呀探,遲遲不敢走下樓,難得的假期又報銷了。
張媽媽的舌頭真厲害,一開講三、四個小時不停歇,不曉得舌肌會不會痙攣,下回得問問神經科的醫師,預防勝於治療。
“張太太,我女兒還小不急著找物件,巷口李家的純純不是大不小了,你何不去試試口風?”
“李家女兒哪比得上你家丫頭,人家偏是中意小水心,千託托地求我做件好事,你讓小倆口相相也好。”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鼓動著。
笑不出來的向雲天眼角有三條黑線。“我記得你同時幫三個人來作媒,小倆口用得很怪吧!”
“呃,多看看多比較嘛吖頭條件好不怕嫁不到好人家,連嫁三次都成……啊!不好意思,話說太快了。”
看不出不好意思,像只老母雞似的張媽媽如連發子彈的說個沒完,一下子某某公子人才了得,一下子誰家的兒子是留美博士,作媒的物件由原先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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