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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羞怯或適當的扭捏。
就算不視門第之見,她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也直比登天之難。但烏鴉總想變鳳凰,她一心想攀龍附貴,不管阿貓阿狗,家財萬貫就好。
不幸的是,上京城大戶人家裡的老爺少爺,多半年紀不是過老便是太輕;正當盛年的,妻妾成群,大夫人更是虎視眈眈。她曾賣身入某富戶為婢,想借機接近好攀上富貴人家;待見識到大老爺妻妾爭風吃醋的陣仗,她驚覺到就算她攀到一個妾的名份,想必日子也不會太如意順遂。所幸只簽了短短三期月的賣身契,剩下半個月還是靠了四仔張羅,把能賣的賣,給贖身出來。
也有牙婆替富家中介,想買她為妾。但當那半隻腳已跨進棺材的福老爺,一隻枯乾長滿斑點及皺紋的老手覆蓋住她的,一口腐朽的氣息噴到她臉面時,她差點因為窒息而昏過去。
過後,雖然攀龍附鳳的心仍不死,卻是澆息了許多。
這會兒,四仔居然數落她“沒志氣”!
她翻個白眼,正想開口,四仔又說:“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
好奇,那倒是有的。不單是她,恐怕上京城有大半的人,都對煌府——對煌府的主人相當好奇。
煌府在上京城有兩家錢莊,又經營布莊、米店及兩家酒樓。雖不是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在上京城卻也算得上有頭有臉。尤其煌府在官場上饒有人脈,與官家關係良好,比起那些光有家產的大戶著實還要富貴。
有財又有勢,媒婆就不會錯過。俗語說,男才女貌。這“才”“財”相通;男子只要有財,不怕娶不到美嬌娘。怪的是,煌府主子都到而立之年了,一直還未娶妻妾。而且,為人又似乎十分神秘,沒有太多人見過他的真面貌。
便有傳言說他長相兇惡,或說他脾氣暴躁,或說他醜陋不堪,甚至身有殘缺或罹患痼疾等等。謠傳沸沸揚揚,煌府卻始終無人出面闢謠過,上京城百姓就愈加半信半疑。
“你沒聽城裡到處是怎麼傳的嗎?都到而立之年了,尚未曾娶妻,誰知煌家少爺是不是真有什麼暗疾,抑或長得一副牛頭馬面。”
“傳言不見得可信。那些人有誰真正見過煌少爺了?”四仔不以為然。“要不,你親自過去瞧一瞧。”
“怎麼瞧?除了賣身為婢還有什麼法子可接近?何況,就算進去了,也不見得見得到主子。我可不要再受一次那種窩囊滋味。”
“人家說不入虎穴,什麼得虎子的。”四仔不學無術,又說得一本正經。
“要是像上回一樣,那豈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情況真要不對,我們再腳底抹把油,包袱捆了,溜之大吉。”
說書的聽多了,那幾句詞兒四仔都會背會用了。
胡姬兒沉吟一會。四仔說得倒有道理。下下策,溜了走人了事。
“還是不妥。”再想想,溜,要溜到哪裡去?
“妥!肯定妥!”四仔慫恿。“要不,你先跟我到煌府瞧瞧。只是瞧瞧,不會損失什麼的。”
攪得胡姬兒蠢蠢欲動。她遲疑一下,終於還是點頭。
“好。就過去瞧一瞧。”
城北,朱雀大街以東,臨近天子御苑天朝宮的坊道,是上京城許多官家富戶聚集的地方,隨處可見高牆大院,高門前矗立著威猛的雙獅護府。
煌府也不例外。只不過,府門前矗立的一隻是石老虎,一隻是石豹子,神態且相當溫順,不若其宣蒙戶門庭前猛獅的張牙舞爪。
一輛馬車正停在煌府門前,一名身量適中的男子從容跨了出來,那馬車輕簡樸實,所以即便拉車的馬匹高大偉駿,並不會引入注目,連帶的使得那名男子也不致於太顯眼。
“少……”煌府內一名五十多歲、管家模樣的人迎了出來,見那名男子眉頭微微一皺,立即改口:“煌管事。”
那名男子臉露讚許,點了點頭。
“辰月呢?”邊跨進門內邊問。
“月少爺在內院休息。剛送走『司坊令』呢。”
“秦世玉嗎?他又來了?”煌管事一副僥倖逃過劫難的表情。“真難為辰月了。”
“可不是。”管家附和,突然湊上前,刻意壓低聲音,語帶忠告,說道:“我說煌管事,你現在是『管事』的身分,怎麼可以直呼辰月少爺的名諱?你沒忘了辰月少爺現在是什麼身分,被人聽到了可不太好吧?”說完了還做作的擠眉弄眼一番,偏偏又表現得一本正經。
煌管事停下腳步,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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