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3/4 頁)
是個很堅強的東西。
“怎麼,被感動了?”在陽光下,俞清的臉有些模糊,籠罩著一層光暈,似乎要消融在其中。
周子明忍不住往他那邊走了兩步,直到看清楚俞清。
他有些吶吶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他咬了咬牙,“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他畢竟救了我一命。”
俞清輕輕點頭,似乎非常瞭解他的心情。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對他付出得越多,你就越放不開。”
俞清把細瓷茶杯舉起來,放在陽光下,細瓷茶杯的瓷面閃著光。他的手微微一側,瓷杯中的紅茶就慢慢的倒了出來,一股紅色的水流,濺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暈成了一團模糊的痕跡。
俞清好像對這個遊戲很感興趣,直到把瓷杯中的紅茶全倒光了才罷手。
周子明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想說什麼。
他心裡急切,“我——”
俞清把瓷杯隨手砸在落地玻璃窗上。
清脆的瓷器破裂聲刺人耳膜。
周子明忍不住在心裡嘆氣,俞清又開始鬧脾氣了,這一回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難道是因為他關心陳宜的生死嗎?可是——不關心才奇怪吧。
俞清看著那些碎瓷片,“週週,你就像一杯水,一定要慢慢的捂著,才會變溫,變熱,就算是變熱了,你也還是藏著掖著,不肯讓人知道,真不知道你這算是懦弱還是堅持。”
他輕聲一笑,似有所感,“被你喜歡的,毫無所覺,喜歡你的,受盡折磨。”
“——”周子明被說得啞口無言。
這突如其來的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俞清這番話,到底意指什麼?
61、探病
桌上放著等待處理的檔案,周子明拿著筆,有些發怔。
俞清那些話,還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尖銳、刺耳,讓人厭惡。
周子明握緊手心裡的筆,身軀微微地顫抖,俞清一語道破了他心中最隱蔽的東西,連他自己都快忘了——或者該說是強迫自己忘了——的東西。
他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
周子明有些消沉,他把筆扔在桌上,閉上艱澀的眼。
他並不是一個薄情的人,也不是感受不到他人的情熱。
只是,只是啊,他的所有感情都在那些蒼白、慘淡的年少歲月中耗盡了。
現在殘存的在他心裡的,是帶著一點餘熱的灰燼。
那些激烈的、動盪的情感,在日復一日的痛苦和壓抑中,慢慢的忘記,深入骨髓的對自身的厭惡,即使有養父在身邊,又能得到多少的解脫和釋懷!
始終他都是一個異類,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活著。
他早已經忘記了怎麼去愛人,甚至也不愛自己,活著,只是因為深埋心底的執念和慣性,以及不甘心。
他為了能過上正常的生活,捨棄了太多的東西。
佔據他心頭的,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為了達到它,甚至——甚至連自己真實的情感都可以忘記!
這些,俞清又怎麼可能會懂!
在書房中枯坐了很久,門被推開,俞清走了進來。
“陳宜已經脫離危險了。”俞清一直注視著周子明,低聲說。
在光線暗沉的房間裡,周子明臉上打下了濃重的陰影。
聽到這個訊息,周子明輕輕點頭。
他轉過頭看著俞清,“明天我想去一趟醫院。”
他們兩個人彼此對視。
俞清狹長的鳳眼微眯,如一泓深潭,若有所思。
周子明堅定的看著他,毫不妥協,他清楚俞清不希望他去看陳宜,但是他不能不去,內心的愧疚足以使他日夜不安。
只有親眼看到陳宜,他才能真正放心。
俞清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冷哼了一聲。
瞭解他性格的周子明,鬆了口氣,俞清這是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他就去了醫院。
雖然他不同意,但是俞清還是一意孤行,要隨他一起。
俞清安排跟著他的保鏢先行做了一些查問,知道了陳宜目前的一些情況。
陳父在他病房門口安排了很多的保鏢,守得密不透風。
要躲過這些守衛,進去看一眼,很困難。
周子明一早就知道這個情況,所以也沒有太過失望。
俞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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