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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原本是僵硬地坐著,直到他溫溫的嘴唇湊過來,混著一股淡草味道,突然使她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他,像彈簧一樣跳到一邊,一語不發看著他。童玉棠想走過去,她馬上叫道:“你別過來!”童玉棠第一次面對女人有些手足無措,他說:“曉居,我是認真的。以前是我不對,我們重新再來一遍。”恭曉居撇開頭:“別說了,我不想聽。”童玉棠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我是說真的,我知道——以前對你——”誰知恭曉居卻一口打斷:“別說以前了,現在我們都很好。”童玉棠氣悶:“什麼叫我們很好?你愛他嗎?”恭曉居好笑地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一把拉過她:“那我們——”她猛得摔掉他的手,對他叫道:“我們什麼都不是!以前是你拒絕我的,現在我有了愛的人,你就沒資格來說我們!你以為你是誰?人人都該等著你的眷顧嗎?”童玉棠說:“我沒那個意思。以前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拒絕你是不想傷害你。”恭曉居卻是一句也聽不進去,拿著包就要出門。童玉棠忙拉住她:“大半夜你要跑去哪?外面還下雨呢!”她卻捶著他的胸,一邊哭道:“不要你管!我就是不想看見你!你放手啊!”童玉棠怕她真的會奪門而出,只好任由她捶打。他抱著她坐回沙發上,一邊聽她喃喃不清的哭訴聲;腳踝上倒不怎麼痛,心卻痛了起來。
第9章
恭曉居搬走了。以前他拒絕她,或者和她冷戰,她都不曾搬走;如今他告訴她,他愛她,她卻搬走了。童玉棠坐在客廳裡抽菸的時候,恭曉居就在房間裡收拾行李,還不時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他倚在門口,襯衫的扣子扣錯了位,下襬一長一短,無精打采地垂著。他問:“要不要幫忙?”恭曉居低著頭回答:“不用,快好了。”她故意不與他眼神交接,童玉棠還想再說,大門口的顧家真卻用渾厚的男中音叫著:“曉居,好了沒有,車到了。”於是恭曉居就提著大包小包,和他擦肩而過了。
童玉棠頭一次失戀是在十五歲,那時他正要回國,只好和一個滿頭紅髮的女孩說抱歉。回國後失意了幾個月,接著把自己的頭髮染成了紅色。他真正喜歡一個人時,往往記不住人家的長相。就像初戀留給他的是一頭紅髮,而恭曉居留卻給他一種感覺——雖然不像初戀那樣濃烈,卻讓他習以為常。
童自春聽說他病了,就趕來照顧他。房間裡幽黑一片,亮光都叫厚厚的窗簾擋住,童自春“刷”地一聲拉開窗簾,床上的那個馬上埋頭到被子裡,還嘟囔罵了兩句。床頭櫃上擱著半杯涼水,地上到處都散了紙巾。冷不防童玉棠又會“哈欠”兩個噴嚏,然後被子裡就會伸出一隻手,摸索到紙巾盒,接著兩團揉著皺巴巴的紙巾就從被子裡彈了出來,蹦到地上後直挺挺地躺在那,童玉棠漠然地望兩眼,也直挺挺地躺回被子去。
站著的那個女人一生裡最要強,容不得自己,也容不得身邊的人軟弱。她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說侄子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只為關在屋子裡生病,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只見隔壁屋子裡狼籍一片,卻是人去樓空,只剩幾張破報紙孤零零地睡在地板上。童玉棠這邊卻是什麼也問不出來,她問他曉居去哪了,他就用重重的鼻音趕她走。童自春看了這一番情景,早就心中有數,只是要讓童玉棠承認自己失戀了,恐怕不容易。她把童玉棠從被窩裡撈起來,像對付落水狗一樣命令他穿好衣服。童玉棠一隻手套在夾克衫裡,另一隻手騰在外面,揉著眼睛問她:“去哪裡?”童自春回答:“去看病。”
其實他倒真需要去看病,體溫表直衝四十度。童自春嚇壞了,摸著他腦門直叫:“玉棠!玉棠——”童玉棠的手腕吊著鹽水瓶,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對她的呼喚不理不睬。等到第二天,護士告訴她:“放心,你兒子沒事。”她一臉不信,叫道:“你們再看看,他的臉怎麼會發青呢?怎麼不說話?”醫生看了,看過後說:“燒已經退了,帶他回去休息吧。”童自春心裡認定這裡都是庸醫,想把侄子換去離家近一點的那家醫院,沒想到童玉棠卻來了精神,大叫:“不去,死也不去那裡!”
恭曉居是個一心一意的女人,她認定了一樣東西就不會改變。顧家真很早以前給她的電腦裡裝了一個遊戲,她當時樂此不疲,天天在裡面鑽研。後來遊戲軟體更新換代,他就想替她重灌,哪知她卻抱著電腦笑道:“不用,我喜歡原先的那個,用得習慣了。”他也笑:“新的更好玩,你試試。”她讓他裝了,只玩了兩次,大概覺得重新學過太麻煩,還是回到原先的那個軟體裡去鑽研了。
顧家真想讓她搬來同他共住,她原先是答應的,可後來又說:“我媽思想老土,她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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