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做操時,他就愛盯著流年的背影看,彎腰,舉臂,隨著她的長髮輕輕晃動,形成最美的風景。
現在的流年依然美,少了青澀,但看起來仍純淨非凡。他剛剛從別苑出來,像是有神在牽引他朝這裡走。程灝第一眼就發現了靠在樹幹上發呆的蘇流年,半乾微亂的長髮貼著衣服,及膝的白色睡裙,很保守的樣式,還套著線絨開衫外套。月色勾勒出她的側臉,睫毛微翹,蝶翼一般,偶爾輕輕扇動一下。月如霜,照見人如畫,此時的蘇流年,真的似畫中走出的人物。
所以他的腳步不受控制,明知她是與誰同往,他也忍不住靠近她的願望。
一時無語,他們之間話題本就不夠多,從來都是。但以往他們坐在一起一個下午不說話,都不會覺得悶,如今幾分鐘就成了煎熬。
流年始終背對著他,程灝微惱,他難不成就是為了來盯她的後腦勺的。於是沒話找話,出口又成了邀約:“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流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了,這裡我來過,沒什麼好看的。你有興趣,不妨找你的朋友。”
程灝自動忽略她的後一句話:“徐景平帶你來的?”“不是他,還有誰?”流年回答得無比自然。
他心裡不痛快還不都是自己找罪受,又忘了現在的流年是如何伶牙俐齒了。
就連齊彥都被她氣得不輕。程灝輕笑出聲:“你可真是狠,能讓齊彥覺得自作孽不可活的人,大概只有你了。”
“還有夏予北,只是他不好意表現出來罷了。男人都這樣,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跟他沒打過幾次照面,夠不成威脅,他自然肯承認。”
“我發現你對男人真有研究。”
流年終於肯轉過臉來了,只有幾秒,眼角掃過他,最後還是撇了撇嘴:“你需要交一些正常的朋友,你今天的行為叫助紂為虐,只能把予北姐越逼越遠。我不瞭解他,但我瞭解夏予北,性子倔,受了傷,就十年怕井繩,她不躲才怪。”
程灝半晌不做聲,隔了很久從衣袋裡摸出煙盒,又燃上一支,不吸,純粹夾在手裡把玩:“你和夏予北,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流年反問,頓了頓,又覺得不回答他太過失禮,才悶著聲:“兩年前。”
“難怪。”程灝彈煙,“我之前一直沒有遇上你,只是沒想到世界那麼小,你原來就在身邊。”
他這番論調頗有她的想法,只是她寧願世界大一點。
程灝接下來的話,又將她對他升騰起的一點知音之感打碎了:“那你跟徐景平在一起多久了?”
流年是真的惱了,他總有意無意提及徐景平的名字,他自己想的太齷齪,還要一遍一遍拿出來說。
她自然不接他的話茬,靠著樹站了一會,決定在不能忍受這種氣氛之前走人,省得與程灝翻臉。
偏偏程灝不知好歹又加一句:“這麼快就走了,徐景平在等你?”
流年當即翻臉,牙關錯咬,露出半顆小虎牙:“程灝,你真是齷齪,這是我今天一直想跟你說的話。你難道真認為我會下賤到去做情婦,還是你認為我天生只能做這個。徐景平和我有血緣關係,我和他在一起,那叫亂倫!我真覺得,我們之間有著這麼大的溝通障礙,能聊到現在,簡直叫奇蹟。你憑一張銀行卡就認定我是徐景平的情婦,簡直無聊之至,程灝,我也要奉勸你一句,少看些亂七八糟的電視。”
第二天流年起得很早,因為晚上根本沒有睡好,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到了早上她還心有餘悸,又記不住夢的內容。
只是某人睡得十分香甜,所以起得也很早,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大堂餐廳。
流年覺得早餐唯一可口的咖啡都沒了香味。
本來就是一堆人坐著用餐的,流年夾在其間不是很自在。現在又多出一個程灝,眾人紛紛起身,叫服務員加凳子和餐具。
徐景平坐在流年身邊自是不動,可是她左邊就是昨天的那個猥瑣男,一屁股站起來,嗓門大得要命:“哎呦程董起得比我們還晚,年輕人……呃,注意身體,昨天是不是睡得太晚了?”滿桌子人無師自通地大笑。
還算有厚道的人發言:“老吳你積點口德啊,有小姑娘在呢,你當心老徐跟你急。”
程灝畢竟在這個環境裡呆了多年,倒沒有一點尷尬:“我晨跑,所以過來晚了。這深山老林空氣好,有沒有人要加入,明天一起。”
“我們老頭子了,哪跑得動,要不流年也鍛鍊鍛鍊,呼吸新鮮空氣嘛。”又一人把流年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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