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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些問題。
“不過,那女孩長得果然與眾不同,她神情間的雍容與尊貴的確比汪燕妮那人工美女好太多了,你的眼光真是不錯,有沒有可能你對她一見鍾情?!”
“懶得理你。”俞驥不耐煩地說著,便被子一蒙,不再搭理林薰脩的囉唆。
“呵!不錯、不錯,這個麻木不仁的傢伙有救了!”走出俞驥屋子的林薰脩,看見了俞驥眼中未曾有過的紛亂輿驚恐。
而濺起這泓水的,一定是方才那位農家女孩,或許有朝一日,他可以看見俞驥情感的活水滔滔奔流。
是的,滔滔奔流。躲進被子裡的俞驥正被自己內心的巨大洪流吵得不得安寧。
“見鬼啦——”他氣惱地對自己怒吼著。
無法疏導的激動反應在他冒汗的額頭,他用手搔了搔那頭微卷的頭髮,仍半天想不出箇中理由。
唯一感覺的,就是唇舌間遣留不去的芬芳,他仍清晰地感受到那位女孩溫熱而柔軟的回應,一想及此,心頭似有一團火炬猛然燒起,讓他忙於澆熄、慌亂不已。
他不該會有這等異常的反應!
而那鄉下女孩也不該會引起他的興趣!
一定是今晚的月亮太美、太詭異,撒下了一帖迷情劑,教人身不由己。
“希望下一次,不要教我變成狼人就行了!”終於尋出“元兇”的俞驥,只好如此調侃自己。
可是芙影跟她有什麼關係?!?!他思索著這道關聯性。
“哎喲!俞大少爺您饒了我行不行!”俞驥為自己的囉唆哀嚎不已,“那隻不過是個夢而已,跟那個叫素練的女孩八竿子扯不上關係。”
這一晚,俞驥忽睡忽醒,但芙影的身影卻在他的夢中愈來愈朦朧,而換上的,是一張帶著梨窩的深摯笑容。
第七章
俞振榮站在飯店最高的觀景陽臺,以一種冷傲與輕蔑的眼光直直地望向窗外的那片如茵綠草,這份神情很熟悉,仿彿拓印出另一個俞振榮的翻版——俞驥。
“想不到你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俞振榮挖苦地說著。
俞驥穿著藍色的襯衫、白色的長褲,雙手環在胸前地倚靠在另一側的窗邊,語氣淡然地問著:“你大老遠從美國飛來這裡,該不是就為了看我笑話吧!”
“哼!”俞振榮雖已年過七十,但卻沒有絲毫老人的溫厚與親切,那一副玳瑁眼鏡下的眼神依舊同三十年前的他一樣,只看得見可衍生金錢、權勢的東西。
“連那片小農場都搞不上手,真枉費你是我俞振榮的兒子。”
“我並不希罕當你兒子。”俞驥懶懶地反駁著。
“是嗎?”俞振榮挑了挑眉,竟咧了嘴笑起來,說:“這句話我聽了太多次了,沒有一個不稀罕老子的兒子,會把家族事業發揮得這麼好,俞驥,你一直知道你和俞家是唇齒相依的。”
俞驥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俞振榮太清楚他的弱點,有時候他真的認為自己的好強、功利、無情是遺傳了俞振榮的因子,在他叱吒商場之際,誰都沒發現他其實只是個傀儡,是寂寞空虛的傀儡、是一張張印著人頭鈔票的傀儡、是俞振榮永無止境下的傀儡。
“我剛剛聽到一個訊息,就是華暘機構也準備蓋個休閒娛樂區,而看上的,正是你努力想要的那塊地。”俞振榮滿是不以為然的口氣。
“華暘?!他們擺明了就是要與我們偉捷互別苗頭,還想藉此分散我們客源。”華暘的董家向來是偉捷俞家的死對頭,這是商場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忌諱,只要同俞家做生意,那就等於是與董家結下樑子,因此,在這兩大企業的交手中,最慘的莫過於規模不大不小的中、下游廠商,往往一個疏失,就成了讓人擺佈或犧牲的棋子。
從十年前開始,在他們相互較勁的心態下,陸續收購了對方羽翼下的十幾家公司,一時之間,俞驥輿董緒勝的名號教一些小公司聞之喪膽,尤其是俞驥,只要是他決定的,不論任何困難,他都會搶到手才罷休,因此,這些年來佔上風的一直是俞家的偉捷集團。
不過,俞振榮對兒子的“豐功偉業”認為是理所當然,因為俞家的子孫就該如此不平凡。
“照理說,那片農場我是不看在眼裡,不過既然扯上華暘,咱們就得陪著玩一場,這陣子我會密切注意這件事,我不相信這世上有我俞振榮得不到的東西。”
“爸,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就不要插手了。”不知怎地,俞驥突然擔心起農場裡的那位女子。
“你不會有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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